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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緩慢侵蝕地表,草種徐徐撒在風中,流光交錯,花香漫長。落滿在心裡層層的塵埃,被暮色款款洗去。所有嘗試將心思投擲到某個不知名空間的不乖同學,都在這最後一節課的鈴聲中,不情願地將自己的整個身心牢牢套住,都難得一致的將目光停在了。那油漆刷的很馬虎的門上。
不同時期的孩子,腦袋裡總會不自覺的冒出許多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的怪念頭,而總會沉浸在自己虛構的快樂中,即便早已被冠上了:初三了,“你是個懂事的孩子”的讓人無端端限制了無限自由的頭銜。
下午四時,初三教學樓。陽光不情願地斜切過上方,形成涇渭分明的兩種色彩,大半依然浸泡在暗淡光線裡,小半隨暖黃的夕陽蒸發。灰白塗料刷的馬虎的牆面,時不時在某處鼓起一個大包,或在哪裡留下斑駁的裂痕。既親近,又粗糙。因為總是要表現的與別人與眾不同吧,不知道某某又將那門關得緊緊,不知道看見老師被阻擋在外的感覺是否真就如此暢快,陽光也被迫停留在門外,但它應該算是狡猾的透徹,從玻璃窗中折射在眼眸,一下讓人睜不開眼。
片刻,在默默的倒數聲中,一抹較纖細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中。總是那麼準時。她是誰,不言而喻。就是每天比我們都要早站在早讀區的老師,是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班級的老師,是會用不同方式使我們得到詳解老師,一年不算太久,不是一個晝夜相伴相隨,不是一天到晚的如影隨形,不是片刻不松的寸步不離,但花一年時間瞭解一個人,對我來說卻實在是容易之極,生活經歷的不多,但世間百態,卻在書本中早已領略一番。
對於老師這個形象,沒人會給他一個定點。是拿著戒尺面色嚴肅的夫子?是騎車的穿灰襯衫的上班族?總之,一切的不定論,還是會如細流匯聚。成為一體。滿口“知乎者矣”的文言文,鼻樑上塌掛著一副讓人會噴笑不已的眼睛,就算脫離了這種老時代形象,也會差強人意吧。說話一定是文鄒鄒的。每天都重複著同樣的話語,讓人無可奈何吧!
如果用上述話語來形容我的老師就真太孤陋寡聞了,她時尚,她美麗,她總會給我們一個個出乎意外的驚喜,她和我們一樣有讓人耳目一新的想法,她不會讓任何一個人被埋沒,她的悲傷總會被自己藏起來,她的快樂卻總是在第一時間與我們一同分享。她的耐心會平等的分給任何一個人,她的笑容總會隨處可尋,她的壓抑卻總是讓人無處可尋。
她臉上此刻層層疊疊漾開的甜蜜感,在我的視線裡像一個無比長的特寫慢鏡頭,好像始終都停留在那一刻,永遠都播不完。橙色的連衣裙,在暖色的夕陽下反映出另一中奪目的光彩。也好,顏色越深,心情才越舒暢。證明她此刻心情不錯。有時也會突然聯想到,倘若她也如我們這般年紀,是不是一個穿著碎花洋裙,捧著一本既有深奧的書籍,漫步在校園的梧桐樹下,聽飄入耳中小學弟學妹輕哼的校園小調,梧桐的寂寞,冷秋的訴說,想法是否太過突然,興許是,興許不是,怪只怪對她太過好奇。
腳步聲、衣料摩擦聲、輕笑聲,愈加清晰。呼吸聲,改變坐姿聲,加緊收作業聲。充斥在不大的空間裡,彷彿有一個個小夾層,都將它們分的明明白白。她手裡正捧著一疊薄薄的紙冊,像作業,有不似。於是,各種各樣的想法。化成朝上漂浮的細小翅膀,在同學與同學之間飄忽不定,東搖西擺,時間越慢,卻越是緊張。快點快點。早已按捺不住的某某,“蹭”的站起來,飛奔打開門,想必是後悔剛才的“多此一舉”:關上門。
恭恭敬敬的行注目禮,期待啊,盼望啊,祈求啊,我的老師——戈女士。不知何時。發現,已很難再脫離你所帶領的這個群體。“卡吱”墨綠色漆門被輕輕推開,也如她般,何時都輕輕緩緩的。
四川資陽樂至縣吳仲良中學初三: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