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了一瓶茉莉花茶,和一張車票,我踏上了去武定的路。
1:30的車,天上拉滿了雲,也覺不到悶,真是個出行的好日子。車緩緩的開出了城,便可以看到山了,這處雲貴高原,海拔很高,透過車窗,我們正在巍峨的山嶺中爬行,高山中的溫度很低,山中還有白皚皚的霧,在迤邐的山道上瀰漫,空氣很濕潤,也很甜。
很軟的歌,就好像掉到了窗外的霧裡,是的,我要逃離,逃離一切。我想要的不是這樣的生活,但我必須這樣子生活。是的,我要逃離,我想逃離。我憤世,我嫉俗。我討厭虛偽,我討厭複雜的人際關係。可是我又不能逃離其中,我摒棄一切,甚至自己。很喜歡美國的公路電影,無邊的大荒原,一條看不見盡頭的公路,一個背著大包的人,一個紅色不大的夕陽。常常看得熱淚盈眶,不是悲傷,是感動,是嚮往。經常想像有一天。留下一張字條,然後就去流浪,留下去每一個地方的車票,拼成中國地圖,或者世界地圖,在和lq的日子裡,便學會了想像,現實不相信想像,但我必須相信,不相信想像,又怎麼現實?
空氣裡沾了些水汽,吸進去,涼涼的,很舒服。車子開始下坡了,霧已經消散殆盡。路旁變成了一片片的田野,因為是山地,都是些玉米,雖然沒有成熟,依然很誘人,成片的玉米排的很整齊,一排排的玉米拚命的往後退,想抓不住的回憶,像留不下的甜蜜,像遇不到的幸福。突然間玉米地消失了,兀的就被一片向日葵取代了,好大的向日葵地,一連好幾塊。向日葵從經濟上看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價值,如此大的向日葵地很是難見,種向日葵的,要麼是瘋子,要麼是藝術家,一個像梵高的藝術家。梵高的《十四朵向日葵》,飽含生機的怒放,那種直逼人心的絢麗,那種近似妖嬈的迷人。與之不同,眼前的向日葵花期已過,不僅有飽滿的大圓盤,也有才開花的花苞,突然之間就想起了這樣一句話“我想早戀,可是,已經晚啦。”沒有早戀的向日葵依然金黃,連成了一塊又一塊,很好看。花朵懶懶散散的,原來離太陽更近的向日葵是不向著太陽的。
車子駛向了平路,離武定城很近啦,路邊出現了一個個池塘,不大,但很多,百來十步就有一個,不是很清,但映帶著山野,也格外的怡人,有的池塘裡養了些水葫蘆,綠油油的一片,零零星星的綴了些紫白色的小花。
一排排矮小的平房,斷斷續續的出現,房子也越來越高,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我閉上眼睛,
等待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