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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裡的一處,一座老舊的工廠裡,牆壁早已蒙上了一塵灰。沒有門的空手道館,我是第一次見到,也許是夜晚的緣故,沒有我想像的道館那樣,神秘、壯觀。不由得說,當走進那所弄堂,看到這樣的場景時,我的心裡很是失望。學員們就在這樣的環境裡訓練,他們的臉上滿是汗水打濕的痕跡,這裡沒有空調,只有一架破的電風扇在呼呼的運作著,微小的風力在大汗淋漓的情況下根本沒有用處。教練一聲令下,學員們便開始訓練。空手道的基本訓練十分重要,即使是做我們平時司空見慣的俯臥撐。最最基本的要求便是,雙手略大於肩寬,主要鍛煉胸大肌中部(增加厚度),同時發展三角肌前束、肱三頭肌。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一起一下需要體力的維持,然而也並不是做一下就夠了。炎熱的夏天,汗水不受控制的流著,哪怕是在晚上,激烈運動的狀況下。看著學員們堅持不懈的努力著,我真為他們的這種精神所折服。記憶猶新的是學員們對練的時刻,膽小的,躲在後面,膽大的拍著胸脯就要上。教練挑選了一位較瘦的,問他敢不敢上。“敢。”有點細小的聲音。“問你呢,敢不敢?”“敢。”聲音迴盪在不大的舊工廠中,異常響亮。印象最深的一場對決是一位女生和男生的,原本以為,女孩子膽子天生就小,又是和男的對戰,不管怎麼樣,都會退縮一兩步。“哈。”叫聲劃破了夜晚的寧靜。女生的眼神裡燃燒著火焰,彷彿每根神經都是敏感備戰的狀態,彷彿那眼中的光芒可以將一切點燃。就像一頭奔跑中的小鹿。女生飛踢出一腿,一記直踢攻向男生的前胸。女生立時側身、閃過,緊接著,藉著側身的旋勢,高高躍起,大喊一聲“哈。”我從未現場看過空手道的比賽,不得不說精彩。即使只有幾步路,幾分鐘,卻可以揮霍出空手道的魅力來。我終於明白為什麼有那麼多家長會讓孩子來學空手道;為什麼爸爸一直堅持讓哥哥學空手道。因為在比賽的那一刻,如電影的慢鏡頭般,氣流被旋轉成漩渦。那位男生本來是想踢雙飛的,可能是因為自身的緣故,終究沒有踢出來。看到這一幕,現場的人都笑了起來。在輕鬆中創造輝煌,在輝煌中創造快樂。
離開時,已經是9:00多,我拍著哥哥的背開玩笑說“早點去學,以後你就不會這麼娘娘腔啦!”可是,在心中卻早已被空手道的魅力所折服。是的,就像一頭奔跑的小鹿。因為在被打中即逝的一秒鐘,動作被分割成一格一格的慢鏡頭,空氣的流動彷彿也凝固停滯了。雖然被打中是痛的,但是,在困難的環境中成長,克服困境的逆流,是空手道的宗旨。作為一種原於中國,發達於日本,風靡前世界的運動,空手道不僅僅是一種格鬥術,可以強身健體,自衛防身,更是一種武道,因為有其自身深刻的精神實質和文化內涵,空手道通過嚴格的修煉達到動作的完美,從而追求人格的完美,空手道的精髓在於戰勝自己,從而要求聯繫者始於禮而終於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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