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聲明,對於電腦,我是門外漢,如果你是個十足的電腦玩家,請別和我爭論,因為我一定爭不過你。電腦給我們帶來的不可估量的好處,並不是我三言兩語就能抹殺的。但作為一個旁觀者,我還是要說上幾句。有話不說就好像有痰不吐,那感覺很不好受。
之所以說我是電腦的門外漢,是因為除了在學校電腦室玩的那兩下,我平生才進了兩次網吧,而兩次都只是看別人玩電腦而已。很好笑吧,那你先笑一笑,我跟你慢慢說。
某個星期天,一個同學說很無聊,要我陪他去上網。20世紀的人了,連網絡是個什麼玩意兒都不清楚,不讓子孫後代笑死才怪。於是我跟他去了。在某個網吧門口,我被撲面而來的煙味嗆得差點窒息。三思而後行啊,我對自己說。在煙味裡泡上小半天後,我最終還是沒有行動,我看到的一切使我不敢有所行動。我的那位同學一開始就打遊戲,一些不知名的坦克大炮飛機左站右突,看得我眼花繚亂。我說?quot;幫我查查浙江大學。“良久他才答應,去查,等了很久,沒有動靜。於是他又混入了坦克大炮之中。
我孤零零的一個人,無所事事,就以觀察別人為樂。我的左右都是些十來歲的小孩子,他們都在玩遊戲,也是打仗的,但沒有我的那位同學地麼現代化。他們都是徒手搏鬥,偶爾才用劍或刀這些原始武器。他們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很有成就感。另外有幾個製造煙霧的傢伙,把那臭腳架在電腦台上,手抓鼠標點來點去。我遠遠地看見那電腦屏幕上儘是些比原始人還原始的一絲不掛的怪物和粉紅色背景的文字。
從網吧出來時太陽已上了中天,我問那同學:“你總來這些地方,你受得了那煙味嗎?”“不受也得受,這是市井氣息,懂嗎?”一副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的樣子。
我第二次進網吧是在網吧被查封的時候。原因也是無聊,我和幾個同學找了半天,才找到一間半掩著門的。我心驚膽戰地走進去,心想這是不是黑店,有沒有人肉饅頭出售?坐定後我仍然沒敢動電腦,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我搬把凳子在一個同學身邊坐下,他正在和不知哪個角落裡的不知是人是狗的叫“笑熬漿糊”的傢伙說:“你吃飯了嗎?”很久以後那邊回答:“吃了,排骨。你呢?”我突然想笑、吃排骨的呢,一定是條城市狗。這時同學轉過頭來問我:“屎的拼音怎麼寫?”“SHI。”我答道。他一陣動作後,屏幕上出現了一行字:“我也吃了,屎。很好味。”看到自己的傑作,我的同學哈哈大笑。我沒有笑,我在想:一條城市狗和一條鄉下狗也能找到共同語言,這就是網絡的最大好處吧。
兩次進入網吧後,我至今未進第三次。聽說所有的網吧又都重新開張了,連電子遊戲室也死灰復燃,而且生意更火爆。一定又有很多十三四歲的小孩和三四歲的小狗上網去了。我看我是要落伍了,都18歲的成年人了,還不知網絡是個啥東西。但每次想到活到老學到老,現在去還不遲時,又會想起那兩次無聊的經歷,所以思慮再三,還是坐下靜靜地看上一兩頁書來得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