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我就喜歡上了你的笑容,清雅秀麗,眉目溫和,暖陽下的水般溫暖。
媽媽,猶記得,我第一天上幼兒園的時候,哭著吵著不要去,小臉哭的通紅,抽噎著要媽媽抱,當時你溫柔的笑著伸出手臂把我攬在懷中:“寶寶,咱去吧,那裡有很多小朋友,比家裡熱鬧多了,很多人都跟你玩,多有趣啊!”我在你的懷中愣愣的看著你,眼淚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停了下來,只想著媽媽的笑容好美好美,是不是只要我去了那個地方你就會一直這麼笑著。
媽媽,猶記得,我小時候身體不好,感冒發燒的時候,渾渾噩噩中使勁掙扎著給我扎針的醫生們。其實,一直沒告訴你,透過星星點點的縫隙我第一次看到那種笑容,明月般的眼眸蘊著眼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被醫生包圍的我,眼淚無聲的滑落,嘴角卻鼓勵般溫柔的彎起,當時的我不知從哪裡來的勇氣,竟安靜下來,讓醫生把冰冷的針頭扎入我的皮膚,從那以後,我扎針就再也沒有哭過,真的不想再看到那樣的笑容,溫暖如初卻蒼涼透骨。
媽媽,猶記得,你第一次生病時,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頭上裹著厚厚的繃帶,唇色慘白,眼睛緊閉,整個人消瘦的只剩下了皮包骨。我悄悄的走進病房,你卻不經意的醒來,見到我的時候,眼中乍然光芒四射,像春天把冰雪消融了一樣,蒼白的唇輕輕咧開笑得溫暖和煦,靜靜的坐在那裡就已經撫平了我心中的不安與焦躁。
媽媽,猶記得,我第一次養小雞時,它在我手中突然停止了呼吸時,我嚎啕大哭,手指中的溫度明明還在,為什麼它卻不會再一次在我耳邊嘰嘰的叫著。淚眼朦朧間,我看到了你,你緩緩地蹲下來,在我耳邊輕輕的說著:“它有它自己的生活,有它自己的親人,它去找他們了,它會幸福的也會想念你的。”你撫摸著我的頭,聲音輕柔,笑容輕柔,你又一次帶我走出了自己的魔咒。
媽媽,猶記得,我上了初一,第二次考試失利的我鬱悶又失落,回家後,你不說我也不罵我,待我如初,親切體貼,我卻想故意激怒你,說話毫無分寸,言語挑釁。你只是默默地斂了笑容,走近我,表情嚴肅。我認為你要打我,轉身就跑,卻在轉身的一剎那,瞥到了你突然破口而出的輕笑,我扭頭一看,才見你笑容狡黠的看著我:“要是再敢這麼跟我說話,我就揍你哦!”我噗嗤一笑,積攢在心頭的鬱悶瞬間化為灰燼。
媽媽,你從不知你的微笑帶給我多少勇氣與動力,它讓我的心中生出了翅膀,帶你我一起翱翔。
初三:王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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