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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前夜,意外下起了小雨。
遠道而來的雨點,慢慢拉開平安夜的序幕,午夜的鐘聲還未響起,街頭又在上演一幕幕手牽手的愛情故事。
淋濕的樹葉泛著綠光,冷冷清清。
樹上的綵燈依次點亮,火樹銀花。
一時發現這個冬夜很美,沒得讓人透不過氣,唯一不足的就是沒有飄雪。要不,聖誕樹上的鈴鐺,禮品盒,樹下的木柵欄就不會那麼蒼白單調。
我想對自己說,那就來一隻小鹿吧,以為有了梅花,也就便有了驀然回頭。
徐徐飄來的聖誕之歌,悄悄爬上窗台,鑽入被窩。
——黑鴨子組合清脆的歌喉依舊那麼純,那麼甜,似乎年年不會老。
彷彿一閉眼,聖誕老人便立即從天而降。
——得到與得不到禮物又如何?那都是荒郊野外的話題。
不敢觸摸桌上日夜趕路的小說稿子,文字就如雪花一夜凌亂,模糊,逐漸消失。
我一個人沉浸在自己潮濕的世界裡,原來這場小雨早已侵入心間。
隔壁的同事嘈雜熱鬧的的談笑聲對我彷彿又是另外一個世界。
輕撩窗簾,凝視遠方,燈若冷霜,雨似銀線。一時間沒有手舞足蹈的歡愉與宣洩悲痛的慟哭,我無法判斷自己身在何方?
你的來信、聖誕卡、照片、禮物突然離得好遠,那紙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對我,只覺得世上一場大夢。夢醒太快。
陳舊的聖誕禮物,如一把古老的木吉他,又在耳畔彈奏起熟悉傷感的歌:……你問我何時歸故里不是在此時不知在何時我想大約會是在冬季……
上寨一中高一:曾德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