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日記本上多了一把密碼鎖。
那時,班上很多人的本上都鎖了一把鎖,與其說給日記上鎖在那時是一種潮流,倒不如說不信任人在那時是一種潮流。自從流行給日記上鎖後,下課了,異常難見到幾個死黨勾肩搭背說悄悄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成為日記本的守護者。剛開始,我的日記本是沒有鎖的,雖然五年級在小學時代已經算是個“叔叔阿姨”的級別了,但是我的思想卻還停留在小學一,二年級。在那時候,日記本經常被傳來傳去,同學之間互相看。這天上課,老師表揚了一位我玩得非常好的朋友,於是我想下課去請教她。隨著下課鈴的消失,我小跑到她的座位上,她的日記本攤開著,上面蓋了本語文書。我於是象曾經一樣,看起了她的文章,發現我的不足。正看得起勁時,突然聽見“喂”的一聲。這聲音好熟悉,卻又很陌生,因為裡面多了我不認識的憤怒與不耐煩。
“你怎麼亂動別人東西啊,沒禮貌的你懂不懂!我的日記難道這麼好看?”她瞟了我一眼。我希望這是幻覺,是噩夢,我不相信這就是以往的哪個她。
“我……我……”我變的手足無措。她立馬從我手中奪過日記,留我一個人在原地。我尷尬,我無助,大腦一片空白。
第二天經過她的座位,發現她的日記本上多了一把密碼鎖。我才無奈地意識到,我原以為通過四年冶煉的友情應該無堅不摧了,但是卻在三分鐘的時間,坍塌成了廢墟。不久,我的日記本上也多了一把密碼鎖。
就這樣,直到小學畢業前2個月,老師在班會上提出了這個關於密碼鎖的問題:“保護隱私沒錯,錯就錯在同時葬送了友情。”我們這才意識到,它真的是一個殺手,又因為它所扼殺的是友情,於是它顯得更加殘酷。老師提議呆會兒一起舉行〞葬鎖儀式〞,丟的是密碼鎖,解的是心鎖。於是在三秒種倒數後,我們集體把鎖取下,扔掉。
下課後,她又來到我的座位上,把手伸出來。我呢,當然毫不猶豫放上去咯。
這天,垃圾桶中躺著60把密碼鎖,卻換回了N對朋友的和好如初,共同建立了一座更加堅固的友情碉堡。
4個月之後,我進入了初一,9月份就該上初二了。阿門,還好還好,沒人用密碼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