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在每個人的心目中的位置不盡相同。在大人眼中,它如同西施昭君,牽引大人們走入極樂世界,它如同葡萄美酒,讓他們如癡如醉。然而在小孩眼中,麻將是紅顏悅色,後患無窮。麻將是魔鬼,逼得人們拋妻別子沉迷其中,麻將是鬼靈精怪,讓我鬧出一場又一場、一次連一次的笑話。
爸媽嗜賭如命,這不又打麻將去了。這回我得自己煮飯了,可我這個千金大小姐哪裡懂得什麼柴米醬醋鹽,(柴米油鹽醋)什麼鍋碗筷瓢勺。量米得量准,淘米得淘淨。我去問爸爸量幾筒米,「爸爸,爸爸,煮飯量幾筒米?」我纏著爸爸問個不停,鑽到麻將眼裡去的爸爸哪裡聽得進我在問什麼。旁若無人,置之不理,恰巧打出了個九筒就寶釣了,興奮得不能自己,大聲叫到:「九筒」!啊,我的天哪,九筒米!看來今天有客人了!我半信半疑地問爸爸:「啊,九筒米?」姑姑在一旁補充到:「是九筒」,爸爸得意忘形地說:「當然」。我驚若寒蟬,九筒就九筒吧。
安置好了電飯煲,我突發奇想,竟然量九筒米,客人肯定很多,我去買幾條魚招待。我又疑惑了,買幾條呢?我還是去問爸爸吧:「爸爸要買幾條魚?」爸爸不置可否,斷斷續續地說:「看來只能五條了。」五條,五條?我又自作聰明地想:今天客人肯定不少,爸爸的同學、朋友多。不管三七二十一,取錢買魚去,至少不花本姑娘的「心血」就可以了。話是這麼說,可我拎著魚回來時已大汗淋漓,這該死的魚怎這麼重,它們也該減減肥才對!
我正回來時,一位陌生男子攔住了我。媽呀,不會是專門拐騙小孩的壞人吧?但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爸爸的夥計,他用不流利的普通話對我說:「你是邱先生的女兒吧,請轉告你的爸爸,這次出差帶多少錢?行嗎?」嘿,老爸的這位夥計還真有禮貌。待本小姐問問去也。我問過再三,可爸爸他久久沒有回話,終於,他打出了張手裡捏了好久的二萬,欣喜欲狂地叫到:「哈,哈,哈,我出二萬,牛吧!」天哪,二萬!爸爸真是大方豁達,出個差就要二萬啊!這花出去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鈔票呀!我把這話告訴了那夥計,他差點沒嚇死!瘋了似的去銀行取錢。不過說也奇怪,爸爸哪麼摳門,為什麼會如此大方,莫不是打麻將打暈了頭了。
哈欠!燒飯買菜可把我這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大小姐累壞了。不趁這個時候敲搾老爸一下哪是多冤啊,買個「好記星」或者遊戲機什麼的總不為過吧!我三步並作兩步地跑到爸爸面前,對爸爸說道:「爸,我要買個『好記星』,」爸爸全神貫注於麻將的佈陣用兵中,那裡理會到我說的是什麼,壘方城,疊圍牆,拼和牌,忙得不亦樂乎,剛好打出了一個紅中,並高聲叫到「中,中,中」哇塞!真棒,這個他也答應了,坐在一旁的媽媽拿出銀行卡叫我自個兒取錢去,我頓時歡呼雀躍,一蹦三尺高。媽媽沒好氣地說:瘋丫頭,還不快去!我慌不擇路就出去找了,可一想,到哪個商場去買呢?我又打道回府問爸爸去。正遇上爸爸打出一張東,我二話沒說,直奔東邊而去,結果什麼也沒看見,只好敗興而回。一問媽媽,媽媽說是西邊。這南轅北轍的事也是因為麻將。
夕陽西下,等把五條魚一字兒排開,爸爸傻了眼了,把電飯煲一打開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火冒三丈,虎嘯山林,我指指麻將桌:「都是您自己叫我買的,」爸爸啞口無言,只好自食其果。我們家連續五天吃剩菜剩飯。
你說這麻將害人不?假如沒有麻將那該是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