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每一個地方都是戰場。
從小我和爸媽是和爺爺一起住的。那年我8歲。她來到了我家,爺爺叫我叫她阿姨。開始時她脾氣還很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成為了我的奶奶。她的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動輒要罵人的。而我從小都是被嬌寵慣了。一個專橫霸道的女人和一個弱小的小子可以想見,她與他是多麼的難已相容。
明媚的早晨,太陽透過窗子。溫暖的陽光沐浴著家裡濕潤的地面。這樣的環境,本是晨練的好時間,然而我頂了嘴。她發火了,馬上衝了過來,把我壓到了地面上。狠狠的打了我一頓。生平第一次挨這樣狠的打,我拚命似的哭到再也動彈不得。她一臉冷笑的數落我。
從此,我對她畏懼了幾分。在她惡狠狠的麻聲中。我不情願的脫下了少爺的華美外衣,變成了草堆中的落魄小子。我做什麼事她都要罵上了一頓。我生病了,她也不理不睬。我牢牢記住了那一次教訓,絕不頂嘴。然而小小的我也不會任由她欺負。時不時搞些惡作劇。看著她咬牙怕我時,我心理卻有報復後的快感。這是我們的相處方式,每天都會爆發戰爭,每一處地方都隨時可能成為我們的戰場。
二、黃昏,破滅了殘存的希望。
然而對於年幼的人來說,都希望得到長輩的關愛。所以我心中仍然存在有一絲的幻想,總希望我睡覺起來時,桌上擺著為了煮的熱騰騰的麵條,還一邊催我快吃,一邊提醒我不要燙到。直到那個夏天的晚上,我終於明白,我的希望是一個夢,一個不可能實現的夢。
那是在一個晚飯後,太陽漸漸遮住了,它那張笑臉。晚霞的於輝透過窗來。吃飽飯的我,從飯廳裡出來。突然聽見前面有吵鬧聲。我加快腳步向前走去,看見媽媽在和她吵架。我躲在牆後看著。隱隱聽到她說要趕我們出門,當確認時我的心,震撼了,她竟然要趕我們出門!我呆呆的看著她,心中隱隱的發痛。心中那殘存的希望隨著她惡毒的語言而破滅。
三、逃離那哀傷之地
本以為不會看見盡頭的黑暗終於在兩年後結束了——爸爸到銀行貸了款起了房子。心中的酸楚從未對父母說過。既然無法庇護,又和哭讓他們多一份酸楚?
終於離開了那寫滿傷心的地方。我是那麼害怕的認為這只是一個美好的夢,以至於都不曾留一份從容,去話別那無數次聽我哭述的綠樹。從此我張揚的活著,像忘記了兒時那無盡的傷痛。然而有一天,“寄人籬下”這個詞出現在我眼前。那封存的記憶又再次打開,緩緩的漫過那些年我已經遺忘的歲月。淚水不知不覺的流了下來,有酸有澀。
解脫,並不能使我忘卻。我最初的少年時代,因為她的出現,從而留下了最深的傷痛。無論怎樣,我都沒辦法原諒她。其實從我離開的那天起,我就沒有遺忘過她,她的身影已深深的印刻在我心中。
四、親情依然血濃於水
直到8年後再次回到那裡,我才想到她再也不能讓我受傷了。歲月的風霜已經在她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年華的流逝拖住了她的腳步——她竟老得如此之快。我回到那裡,她已不在發火,我幫忙時她推我回屋。我走時,她哭了。
她佝僂的背影在黃昏的映襯下拉得很長很長,這與她雷厲風行地做事、罵人地身影重疊在一起。莫名地,我心理一陣惆悵。
很久以後看到一段文字:“我在成長,她在衰老”看到此我雙目不禁一濕,她是那剝奪我年少自信快樂的女人,當他佝僂的身子,白髮蒼蒼的時候,她還是和我生活了幾年的奶奶。隱去那些刻骨銘心的疼痛,血濃與說的親情依然讓我淚水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