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絕對忘不了那一天,那一群人。
難得的假期,本想呆在家中好好玩上一天,卻被奶奶告知叔婆搞生日。不去,是我腦中首先浮現的字眼,可那是撫養我三年的叔婆哦,腦海裡拼湊出一幅畫面:老人抱著一個一兩歲的嬰兒在大廳裡來回踱步,衣服顯得寬鬆,消瘦的手臂像乾枯的枝條,卻對懷中嬰兒寵愛有加。她笑,她也笑;她哭,她馬上皺起了眉;她安恬進入夢鄉,她稍感欣慰。
我親愛的叔婆哦。我低下了頭,一邊處理手中的事,一邊詢問時間地點。
我在服務生的帶領之下尋找到那間熱鬧的房間,打開門,迎來一雙雙熾熱的目光。眼前的老人,相隔了十多年,終於胖起來了,終於不再瘦弱了。嘴唇微微顫動,想說些什麼,卻無法出口。
“來來來,別站著,快過來吃飯!”叔婆連忙招呼我們上座。當她的手搭在我肩上時,是久違的溫暖,為什麼從前會忘得一乾二淨呢?
飯桌上的我們明顯地應為久別而變得生疏,沒說什麼。我夾起桌上的菜餚,放在叔婆碗中,相視一笑。沒有絲毫緊張,飯菜熱騰騰地還冒著煙。看那縷縷白煙,忽然發現這算是家庭聚會吧。
飯後,我挺著塞得滿滿的肚子,與叔叔嬸嬸們倜儻起來。嬸嬸突然拉過我的手,“哎呀都長這麼大了,要多回來看看呀。”“就是呀,都幾十年了,你好久都沒有回來東泊了,有空過來玩玩嘛!”“你小時候我最喜歡抱你了!”……叔叔嬸嬸臉上掛著笑容,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讓我實在難以一一回答。
我在他們中間笑著,傻笑,臉上也因為人多而泛起紅暈,很溫暖。
或許有很多人的名字我也不記得,但我從今銘記,你們給我的溫暖,你們給我的陽光。
忘記了就等於背板。
我會回來的,這是我的承諾,我會銘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