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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深秋的風,思緒微微的停頓後,手指飛快的敲著鍵盤……
那年7月按捺著侷促不安的心情,我撥打了那些好友的電話,小心翼翼的詢問她們中考情況,雅惠憤憤不平的抱怨著英語太簡單,沒有拉多少分數,小玲同志在電話那頭天然呆的說:“才410多”。我仍然下不了決心去看看成績表,天知道中考前我在瘋啥,看小說,不好好複習,暴飲暴食然後考試的時候,肚子疼的厲害,接著考試卷一直被風吹跑。這也許是我的借口吧,一個退縮的借口。當我撥打電話,讓班長幫我查詢中考成績時,回過頭看老媽那張興奮又有點假裝無所謂的臉,窘迫從心裡發出芽來,無聲無息的佔滿著……
沒有任何懸念的,我與養正失之交臂,老媽帶著我不知跑了多少一級學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老媽拚命擠進育英教務處,與那些家長異口同聲的說我孩子是……“原來有很多人跟我一樣是中考失利想找好一點的學校,我在填學校分數時,心虛的寫上了365,望著不遠處分數380多的女孩留下的申請表,那也是跟我一樣的女孩,一樣考不上養正跑來一級達標學校來尋找希望的吧。當我看著育英辦公樓上掛著的紅條子;xxx獲得晉江第一名”,心裡生出一種厭惡感,恨不得把那座學校給燒了,這是我那時可笑的念頭,我遇見了來學校報名的小顏,尷尬的跟他說了幾句話,便牽著老媽的手逃之夭夭,我想逃離,想找一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
我不想理清楚我是背負著什麼的心情上了二級學校,然後像個木頭似的在新學校裡介紹自己的名字,又像個傻瓜似的心疼20幾塊的車費。當我一次次的說我中考失利的原因,一次次矯情的想引起周圍同學的注意,讓他們認為我也是優秀的學生。我發現我真的越來越膽小沒用了。有些事情說一次就夠了,再說一次只會多餘,他們中又有像我一樣的人,他們有他們的小憂傷,他們的故事多的說不完,其實沒必要聽那些陳年舊事吧,我自嘲。
高一第一學期的期中考,年段40幾,班級第4名,在別人聽來這也許是個不錯的成績,我抱著僥倖的心裡,高舉著快樂學習的心態漫不經心的過著。流感期間,我感冒了,燒到38度,像避開瘟神似的,語文老師在簽請假單的時候,跟我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我想解釋是打了預防針才發燒的,他卻只是輕描淡寫叫我趕快到醫院去。臉發燙的我帶著哭腔,對著手機那頭叫老媽來接我。然後,老媽罵了我,沒有任何猶豫的叫我獨自一人回家。那大概是我人生中坐過最長的車程了,搖搖晃晃的,一直強忍著……
回到家裡,沒有得流感,卻連續發燒一周,好不容易退燒了卻急性胃炎住進了醫院,吃了的東西全部吐出來,連喝水也吐,持續2周都靠著打點滴活下來,重複著昨日的噩夢,折磨著我的神經,常常在夜晚中醒來,冰涼的手,額頭時不時冒出冷汗,咬緊嘴唇,依靠在床頭,一夜到天明。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挨過去的,很長很長的一個月,每天都是那麼的單調又難受,等到病好了,我瘦了整整10斤。
我回學校了,期末考也跟著來了,在小抄漫天傳的教室,我堅持著不往他人的試卷瞟去。考試結果,年段60,我勉強接受。絲毫沒有理會同學飄來的眼光,“她不是病了一個月嗎?怎麼還是這個成績“”她比較聰明“……那些刺耳的話,聽後就拋在腦後。
我不再相信所謂的班級排名,所謂的進步獎,我只關心年段排名。也不相信付出就會有回報的道理,我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事情。閨蜜在講XX平常名不經傳,高考卻名列前茅的話,我插上耳機繼續聽3500單詞,那種鬼話我不相信。
習慣性的打開了我書桌上的檯燈,燈光微弱,拖出椅子,放下了書,坐下了。書桌永遠是簡單的筆筒,高考的倒計時,還有書桌上“清爽and腐”的字樣我自認為這是沒有人知道的目標,我左手邊是一本本我來不及看的雜誌,偶爾還夾著幾張徵文比賽的通知單。搖曳著筆影,和著熠熠的燈光,一個夜晚做了不知道多少的試卷,有時候還會摸摸自己的脖子,看看自己的脖子有沒有掉下來。保持那樣的姿勢迎接了多少個午夜12點……
伴著沙沙的寫字聲,高二了,不被任何人期待,只有我和小y進了文科培優班。那年夏季,陽光照射不進我們那狹小的教室,昏暗不堪,我的視力一直往下掉,坐在教室裡的最後一排,緊張不安在新的班級裡,小y裡很快跟人聊開了,我一個人不自在,常常在涼亭裡讀書,而你,確實刻意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擋住了我的視線,問我在看什麼書,我的心有點忐忑,周圍的世界縮小成只能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似乎,有點不一樣了,心中的天秤搖搖晃晃……
然後,開始注意起你了,腦海裡也泛起一層層的漣漪,有點不知所措。剪不斷理還亂,會在晚修的時候想到你,有時候看到你對我笑,想跟你說話,卻老是有東西卡著,拿不出來,嚥不下去。成績往下掉,余老師說:”你怎麼會不及格“。我沒有回答。突然想回到以前,想要坦蕩蕩的,想……
家長會上,余麗娟穿著高跟鞋在講台上講著高考的重要性,老媽依然是雷打不動不參加家長會,我只希望不要有任何人來安慰我,家長會唯一沒來家長的頭銜,我受夠了。
年段320,嚴重意識到危險了……
於是,我選擇沉默了,那一晚我沒有睡著,原因是我果斷的拒絕了他。那年夏天,我又用沉默拒絕了另外一個他。心支離破碎過,然後找回原本的軌道。
高三,沒想像中的壯烈,很單調,單調的跟一張紙一樣。開始學會小心的呵護著自己的夢想,不會像初中那樣豪邁的說要考上xxx,只是每天默念著。縱容自己是一件可恥的事情,我不會花一分鐘去流眼淚,我都不知道矯情是什麼了?機械化重複著沒有意義的事情,我也沒興趣。高三忙忙碌碌的,越來越理性的我懂得取捨。我不斷的轉換自己的心情,來面對,然後,沒有任何停留的走下去。
和小梅在網上聊QQ,時不時講到以前的事情,最後我發了一句話:我年段第6了。
她平淡的回了:“嗯,你好像變了”。
成績不是那麼的重要,我知道我該怎麼做。
還有一年……
有些事來不及梳理,有些故事還沒講完就算了。只是想平平靜靜的,有些人錯過了屬於他們的花季,沒關係的,還是可以等待下一年花開。
晉江二中高三:許思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