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有一棵古老的樹,說它古老因為從我記事起它就在那裡了,應該有二十年了吧,而這些年裡我每天度日如年,那樹就可以說是古老了。我不知道那是棵什麼樹,至今。我不知道也不曾去過問,我想這樣會給我的童年留下一層神秘的色彩。
關於童年,我只斷斷續續的記錄了一些畫面。其中有幾張關於那棵樹。那時我愛繞著那小小的樹,手扶著粗糙的沾滿了歲月滄桑的樹皮,一圈一圈地轉,沒有原因,也沒有目的。我會在樹下抬頭仰望,看那蔚藍的天空被一片片綠葉隔開,那樣奇怪地望著天。
後來,長大了一些,不再去理會那沉默的樹,只記得黃昏金色的陽光簡單地勾畫它單薄的黑色身影,寂寞如一幅陳年的老畫。
再後來,我告別了故鄉,告別了那棵樹開始了慢慢的求學之路。
恩熙說:“下輩子我要做一棵樹。”她說因為樹一生都只長在同一個地方,不會面臨離別,便沒有告別朋友時的痛。
我於是想起我的那棵樹,如今依舊靜默如同賢者的樹。
可是它真的不曾孤獨不曾痛嗎?它站在那兒——只能站在那兒,永遠不能移動——永遠。
作為一棵樹,它只能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事變遷,看著一切物是人非,卻無能為力改變這一切,無能為力!那他應該是很痛苦的吧。
樹到底是痛還是不同呢?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吧。有時這個世界很無奈,有很真實,無論是樹還是我們,都不得不去面對。
何炅說:“光陰好似流水飛快,轉眼間將我們的青春灌溉。”
春天的小草正在發芽,又是一個春夏。故鄉的樹啊,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