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籐野先生:
您好!
我是二十年前您教過的中國學生,周樹人。我與您已闊別整整二十餘年了,這麼多年我仍舊十分懷念您。
您的身體還好吧?在我所認為我師之中,您是最使我感激,給我鼓勵的一個。這些年來,我一直想給你寫信,但卻不知從何說起。在這二十多年裡,我並沒有忘記過您那高大的形象,相反是日益清晰,日益高大了。我永遠都忘不了我在仙台時,您對我孜孜不倦的教誨與熱心的幫助。您沒有狹隘的民族偏見,您治學嚴謹,教學認真負責,您能以公正之心來對待我這個來自弱國的學生,在當時的背景下,您能做到這樣是多少難能可貴啊。
其實那時的我就明白,您這樣做,小而言之是為中國,希望中國有新的醫學,大而言之是為學術,就是希望新的學術傳到中國去。
當年因為我覺得中國是個弱國,我原是抱著尋求救國道路的心願到日本學醫的,但因為那封匿名信和那場電影,我發現了中國國民的愚昧和麻木。從那以後,我便覺得醫學並非一件緊要的事,凡是愚弱的國民,即使體格如何健全,如何茁壯,也只能做毫無意義的示眾的材料和看客。我由衷的意識到振奮民族精神勢再燃眉,故而回國棄醫從文了。因為當時我不想讓您太傷心,才不得不說了一個慰安您的謊話,真是對不起,希望您沒有怪我。
您當時那樣認真地給我改講義,讓我有感激有吃驚。您給我改過的講義,我曾經訂成三厚本,收藏著的。但不幸七年前遷居的時候,中途毀壞了一口書箱,失去半箱書,恰巧這講義也遺失在內了。但至少,我還有您給我的照相,至今還掛在我北京寓居的東牆上,書桌的對面。每當夜間疲倦,總是您的照片是我從疲憊中解脫,使我又良心發現,而且增加了勇氣,再繼續寫些為“正人君子”所深惡痛疾的話。
願:身體健康
萬事如意
您的中國學生周樹人
某年某月某日
初二:劉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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