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刪
年級:高二
山腳下的屋,黑瓦,紅瓦一列列排的分明,砌起的大石顯現出來。牆下爬上了一片一片不均勻的青苔,像場地分明,大小不一的草地。
屋後是一片樹竹林,常聽到風過的「沙沙」聲。林後山腰是一些密密鬆鬆的高大喬木,金,黃、青。而頂部便能清楚地看到那些裸露的大石。我想:躺在上面沐浴著陽光該是多麼愜意啊!
春夏秋冬,這裡一常的陰涼,在夏天最為舒爽,冬天則有些可憐。我的小屋接收到光少,所以陰暗透涼。這在夏天偶爾連風扇啥的也不用開,連電也省了。
舒適的環境可少不了窸窸窣窣的小東西。有時你會在牆角溝上發現行動緩慢留下一條似水痕的痕跡,看上去黏黏的這樣一些大鼻涕蟲。也有時門前躺著條曬如鉤的蚯蚓,當它活著的時候,你把它切成兩條仍在擺動。蛇好像也如此。
說到蛇,不得不提屋後山上的蛇兄了,據說它很長很大。夏天時不時下來在路邊曬曬太陽(也許是為了去掉身上給人的寒氣),視我們於無睹。也不知運氣是好是壞,我們倆總是錯過,鄰居們與它有緣見過幾次。有次被大叔看見要打,瞧它那機靈,搜一下竄進了灌叢裡,任誰也找不到。有次弟弟在山上撿到一個蛋,起先以為是雞蛋,結果卻是蛇蛋。蛇兄是你的嗎?難道你是母的,還是你的伴侶?它去了,你會不會傷心?
夏天的夜晚,打開房門你會看到一群可愛的小東西。它們有如指甲蓋般大小,有的甚至更小,它們似有兩條長細腿,形如筷子折出的弧度,其他的腿不細瞧,影響裡模糊排得勻稱。你只知它們受到動靜便會跳躍開來,那跳躍能力讓我想到了蛙。如此的相似怎能不成為朋友?有些遲鈍的,待你靠近才反應過來,倉惶逃走。
當然,這裡更有我害怕到心底的——蜈蚣大爺。
它們的出入那麼平常,大的,小的,都要出來溜溜。上次,鄰居拿毛巾洗臉,一條蜈蚣大爺霸氣趴在上面,直叫人心驚,想大叫,要是碰到可沒好果。一小孩就因沒及時看症,包大化膿,每每想到此,心有餘悸,抖抖毛巾,方敢使用。
雖不養寵物,每天自有鳥語驚鳴。夏至更有蟬的大合唱。
老鼠可謂是其中最為頻繁的,溝上鑽來鑽去的身影,那些個洞洞可謂是它的最愛。它也是個不禮貌的傢伙,怎能隨地方便呢?一小粒一小粒,灰灰的泛著惡臭。
不得不放上籠子誘它上門,有的肥的流油,有的還是小崽。不過,都不是討人喜,。
清晨,推開門一陣清風灌進,頓時神清氣爽「。「吱吱——吱吱——」喚得我的注意。噢!又按得一隻。
看這體型也不小,籠子的寬不足以它伸展身子,只得弓起身子,尾打了個半圈,眼是兩粒黑點,一點神也沒有,看起來是那麼猙獰讓人很不舒服。肚子倒有意思,看起來毛絨絨的,顏色是煮熟的蛋剝開的那種嫩黃。它的爪子是近於肉色,四隻分明,尤像人的手,它的尾像鞭子一樣,又似它的缺點,輕易被人拎起。
我覺得它似有多動症,沒有一刻停下來(以往多呆不動,接受了命運般),跳過來跳過去,從左到右,再從右到左,重重複復,卻是那麼輕盈。不知為什麼,它每個動作總會重複幾次甚至好幾十次,錄音機也沒它那麼頻繁。鐵絲網籠唯一好處便是利於它爪子的鉤抓,有時四肢都鉤上,整個懸立於籠壁。這只是美的,或許是鼠中的美人也說不定。時間的過去並沒有使得它停止自己的動作,舞著一首醉舞為這最後的狂歡。它的頭似壓扁的三角,尖耳很突出,也很小巧,圍繞著四周嗅嗅,讓我感到無措,是在尋找出路嗎?鐵鉤上掛著的肉早已下了它的肚,殘渣也被舔食乾淨,小嘴嚅動,讓我彷彿看到小松鼠,果真八百年前是一家。只不過一個為人所愛觀賞,一個為人唾棄,辱罵。
它被放到狗前,隔著籠對它狂吠,這是為什麼?難道狗鼠也不善?還是狗在玩鬧?小鳥在身旁跳躍,飛速閃過,都不增回目一看,倒像是個無情的旁觀者。倒有一隻巴掌大小,黑羽勾勒著白片的鳥立於石上,愣愣看了十幾秒,飛向了遠方。)待我回神,石頭還在,遠方天空一點,它還在籠中)
外面的世界很美,尤其是在外闖蕩,突然被限於某種空間,這又是何種悲哀,痛苦。
記得有隻老鼠被放於溝中,浸染著那污水,將其提出,風過瑟瑟發抖,蜷成一團,在寒冷與飢餓中死去,生命的卑微無人憐惜,生命的脆弱彈指一揮間。它可有國都,可有為其諍討者?遇到過一隻老鼠被人用打火機燒死,臭不可言語,它只為他們娛樂,閒時玩趣。路上也會遇到一些壓扁的老鼠,很難想像,從立體變成平面的痛苦。又不,死也許是它們的解脫,起碼後期的疼痛感受不到。對它們,對自己,我已無可奈何,也許是時代適應吧。城市的鋼筋水泥成了它們的克敵,從這裡逃到那裡,終尋不到淨土,即使得到,不久也會失去。它們的前途,我不願想像,即使我是許許多多有資格者之一,我還是選擇逃避,正如我選擇放棄為它打開通往自由的大門。
晴朗萬空終被烏雲掩埋,流動著冷冷空氣,風起——一切預示著它命運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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