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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前,我帶著未知來到這個世界。您寵溺地望著我,洋溢了一臉的幸福。啼哭聲中,您挺著虛弱的身子,在字典裡尋了一夜,為我起了名字,寓意——明亮的星辰。
2歲,習慣在您的懷抱裡尋找溫暖,感覺您的懷抱是那麼的神奇;習慣每天睡覺時聽您哼唱那不知名的童謠,這樣我便能一覺睡到大天亮;習慣抓著您的手指頭咬在嘴裡惡作劇似地不放開,然後再等著您輕拍我的頭哄我。也許,那時只是一種好奇。
3歲,會走路了,但始終不敢放開您的手自己一個人,因為您的手給了我最安全的依靠;會說話了,會叫的第一個人便是您,咿咿呀呀中,看見您笑彎的眼角;會撒嬌了,喜歡賴在您的身邊蹦蹦跳跳地要糖吃。也許,那時只是一種依賴。
4歲,您工作忙,沒有時間管我太多,那時天天盼著您快點會叫,想念您那柔軟的溫暖的手掌,渴望能聽到您那略帶沙啞的聲音入睡。也許,那時只是一種希冀。
5歲,上了幼兒園,一天能看到您的時間越來越少。您告訴我,要聽老師的話,表現好就可以給我買糖吃。我高興地做好一個好學生的角色,盼著放學時您手裡五顏六色的糖果,看著其他小朋友羨慕的眼光,我就覺得很自豪。也許,那時只是一種滿足。
6歲,您回到家鄉去教書,離我而去。於是沒了那麼多的溫暖,沒了那麼多的糖果,沒了那麼多的快樂。沒有您的這座小城彷彿就像個空殼,毫無樂趣可言。也許,那時只是一種思念。
7歲,漸漸習慣沒有您的日子,習慣自己處理一些瑣事,習慣每個星期拆開您寫給我的信。也很想告訴您,我很好那麼你呢?也許,那時只是一種平淡。
8歲,離開兩年的您給了我一個大大的驚喜,您回來了。我重新找回了屬於我的天真,我坐在您的自行車,把頭貼在您的後背,感覺這世界還沒有您的背大。也許,那時只是一種懵懂。
9歲,您一次打了我,我並不覺得委屈,只覺得那是您表達不再愛我的方式。直到您抱著我,滿懷歉疚地問我疼不疼時,我才發現您也是捨不得的,但犯了錯就該有懲罰,作為老師的您很清楚。也許,那時只是一種領悟。
10歲,知道利用您的仁慈,可以讓我所有的慾望都能在您那得到滿足。於是,在您的呵護下,我開始長大。也許,那時只是一種習慣。
12歲,我開始叛逆,不再覺得您的後背有多麼大,更不認為我的世界不能沒有您。我不再在您的手掌上尋找溫存。我義無反顧地過著我那頹廢而無知的時光,感覺這個世界是那麼的空洞和乏味。也許,那時只是一種不以為然。
13歲,這一年這座小城,梅雨霏霏,似乎和您的嘮叨一樣沒完沒了,在祝賀我的雨季麼?我開始有自己的小秘密,開始給您冷漠的眼神。您的手不再溫暖,不再白嫩。總有種想哭的衝動,我們之間,開始有了沉默……也許,那時只是一種不在乎。
14歲,望著您漸白的頭髮和額上爬滿的“溝壑”,我的心會猛然的酸痛,然後意識到,對不起,都是因為我。望著您單薄的後背,有種想去擁抱的衝動,想再次感受那種擁有全世界的感覺,但最終還是沒有……也許,那時只是一種青澀。
在生活路途中形色匆匆,忽略了很多很多,以至於忽略了您和他,您們都不再年輕;在人生路途中忙忙碌碌,錯過了很多很多,以致於忘記給予您們一個微笑和一個擁抱。只希望快快長大,才能保護我愛的所有。
媽媽,下次天晴的時候,讓我,牽牽您的手……
荊襄中學初二:杜睿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