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走在落寞的月光下,看著才剛十點就人跡寥落的街頭,心中習慣地生出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由於家住學校,好久都不曾上街。看著那些熟悉的街道都變得不太熟悉,眼前的一切都有些模糊,我意識到自己走錯了道。
黑濛濛的天空將月光迷失,散落在整塊大地上,而月光卻迷失了我。有那麼一瞬間,回憶裡勾勒出一些朦朧的霧影,讓我瞬間迷失了方向。
一
我們總是會習慣性地做錯一些事情。
就像這樣,在和父母鬧了點矛盾進而和解之後,總是會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再那麼衝動,盡量避免類似的事情,但就是避免不了,往往在理智與衝動的憤怒之間,毫無緣由地選擇了後者。
我的父母經常為我的字著急,因為我總是不能認認真真地寫上幾行像樣的字,即使在考試的時候也是如此,總是為了追求答題速度而忽視了書寫質量。其實我的楷書寫的還算不錯,以前也獲過些小獎,但是為了追求速度的快感,在生活中我從來都不會認真地去寫楷書,總是將筆畫寫得連捲帶飄,經常被老師和父母詬病,於是他們便讓我練習行楷。
就像很多人都說我的思想很特別一樣,我對書法的品味也是有點獨特,別人認為寫得好的字,那些如行雲流水的,我就總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而自己寫出的那些捲來捲去的東西總是覺得特別舒服,當然別人卻很是反感;在這種基礎上,讓我去練好與行書沾點邊兒的東西是不大可能的,父母也因此責備過我許多回,有幾次更是吵得不可收拾。而每次我都下定決心不要再有下次,但是下次卻一次又一次的到來……
這只是一個個小小的方面,決定過的東西總是很難去實踐,而一時犯下的錯誤也只有靠憤怒來宣洩,不,有時候我總是會慢慢地思考:到底什麼是對的?
二
電扇和空調。前者會讓你在點點悶熱中睡著,醒來後面對著夏天的清晨,仍然感覺到幾絲悶熱;而後者會讓你在冰冷的空氣中入眠,而醒來後走出房門,迎接你的是更加鋪天蓋地的悶熱。
總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這類事情在考試時經常遇見,每每有與我合得來的朋友坐在旁邊時,總會有一種緊張感,事實上這類情況大家都曾遇見過,當你的朋友問你答案時,你是不是得告訴他?
蘇格拉底在普羅泰格拉提出的“人是萬物的尺度”的基礎上提出“有思想的人是萬物的尺度”,但是連小學生都在經常念叨的“好朋友之間要互相幫助”卻沒有人改成“好朋友之間在誠實的基礎上要互相幫助”。
這樣一來,大家都認為在誠信和友誼之間就必須捨棄一樣,當然我並不認為選擇了前者就是捨棄了友誼,但是大家都這麼覺得,不是麼?於是明知道是錯,卻依然犯錯,不可避免地將錯就錯下去。
電扇和空調,終究是兩難的命題。
三
那麼,究竟什麼才是對的?反正我不知道。
我們在迷失中思考有關於迷失的問題。
我們貫有的那些迷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還沒有能力來駕馭自己,我們每天都習慣於那些長久養成的習慣、風格、甚至信仰、亙古不變的傳統,以至於我們總是生活在過去的影子裡。
輕輕地許下一個承諾,往往忘記它的時間比當初決定承諾的時間還要快;感動於父母的辛勞,而體諒他們的信念卻很難保持永恆;與周圍的人發生矛盾,總是很難來反省自己。
我們習慣了“過去”的自己,總是很難改變;即使想要改變,也感覺無從下手;即便是錯,甚至意識到了錯誤,我們也經常只會徒喚無奈。
四
未來的美好就是一塊香甜的奶酪,擺放在迷宮的盡頭。
我們毫無例外地在其中迷失,所幸依然在尋找。
五
隨著年齡和心智慢慢成熟,人,總是要成長起來的;到了那時,回憶起過去的點點往事,可能心裡感受到的,只剩下幾絲荒誕和隱隱約約的酸楚。
沒有人指望我們過早地成熟,在我們不斷迷失的同時,我們也在盡力地摸索。總有那麼一天,你的父母、親人會拍拍你的頭,說著“你懂事了”之類無關痛癢的話語,或者是大家都認為你已經慢慢地成熟。雖然都無關痛癢,但卻證明著你離那塊奶酪已經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