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瘋狂的劍客,我愛上了黑夜,我愛上殺人,我愛上鮮血,我貪婪地問著血中的腥味,毫不厭倦地看著那些被我殺死的人,睜著眼睛,眼中佈滿了害怕,充滿了恐懼,那是害怕我的眼神,我狂笑到,我為自己而驕傲。
一
也許,以前的我,不是這樣的。
幾年前的我,是一個乖巧的孩子,乖巧得讓人心疼,是爸爸媽媽的掌上明珠,單純的面孔和優異的成績帶給父母的永遠都是歡笑,我是他們的自豪,是他們的驕傲。可在一次戰爭中,我親眼看著自己的爸爸媽媽被敵人用佈滿鮮血的刺刀插入心臟,他們為了擋住我,在我眼前倒下了,緩緩地,那一瞬間,世界都變黑了,黑得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我沒有哭泣,我不敢哭泣,那一滴滴鮮血從我眼前流過,我變了,我變得無情無義,我失去了良心,我認為那是令人懦弱的東西。於是,我愛上了殺人,我認為這些人都是理所當然死在我腳下,那是為了償還我父母的,那是他們應該流出的血!
二
我行走在黑夜中,黑夜是我的象徵,我的父母就是死在黑夜之中,我永遠也不能忘記那個黑色的夜晚——沒有星空,不存在月亮,風冷颼颼地刮著,彷彿把整個人給刮散,黑土被吹起來,不斷地襲擊著,冰冷的空氣彷彿要叫人窒息,母親,父親,就是在這樣的夜晚被殺死的……
我不敢再往下想。
風還在使勁地刮,雨一個勁地往下下,這點風雨,我已經習慣了。
一個披著黑衣的人帶著一個孩子從我身邊走過,“第108個,哼,真順,但願他能死得輕鬆些。”
三
一個反身,一個橫踢腿,那人被我輕輕鬆鬆地撂倒在底:“哼,半夜也敢出門,難道活地不耐煩了?!”此時,我拿出那一把小刺刀,伸手就向那人的心臟刺去,我不喜歡婆婆媽媽地,那樣會很浪費精力。正要刺中時,突然聽到一旁的孩子稚嫩的叫聲:“爸爸,爸爸!!!”
我怔住了,刺刀在空中懸住,我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場面“爸爸媽媽!!!”多麼熟悉,我哭了,這是我離開父母後第一次哭了,刺刀從手中滑落下來,雙手摀住了頭,腳跪在了地上,淚水滴落了,晶瑩地,襯托著月光發出光芒。
四
我放走了那個男人和孩子。帶著淚痕,我奔跑在黑暗中。望著天邊的黎明,只剩下一點黑夜。
不知不覺,我來到了懸崖邊,看著地下的雲霧,我已經錯得太多了,罪惡的鮮血已沾滿了我的雙手,不能再繼續了。看著天邊的最後一點黑,我口中喃喃到:“也許這是最後的一次解脫。”
是的,我這樣做的,我不喜歡婆婆媽媽,我乘坐著風,往下墜落。我笑了,我燦爛地笑了,這是爸爸媽媽去世後我第一次笑過:“爸爸媽媽,我來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