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雁的悲鳴,牡丹的鮮妍巳成為流水,灰濛濛的天色彷彿又勾勒你生命的曲線。
昭君的人生如一首悲愴的出塞琴曲,伴隨鴻雁緩緩飛過與絕別;貴妃的人生像一朵鮮艷明媚的牡丹歷經繁畢而香消玉殞;而屬於你的人生,卻是夜空中轉眼即逝的流星,美麗而又短暫。屬於你的曼妙青春,卻又是那麼的匆匆而過,留給世間的只是驚鴻一瞥,是一場不由自圭所演繹的灰色揚舞,是定格在《四大美人圖》上的《沉魚》之美。
翻捲《太史公書》找不到住何關於你的絲言片語,我絕望,一個偉大的女子在中國最偉大的史書中竟無一語之隅可鐫刻。興許是司馬遷當年未曾聽過你的傳奇故事,無幸目染你悲劇人生所演繹的灰色滄桑。夕陽向晚,涼風襲來。那灰色的天空曾經屬於你的舞台,只是歷經千年早已變得模糊,你的人生像一道灰幔遮住你面容的絕美與嬌羞。把酒吟詩,大聲呼唱:「欲把西湖比西子,淡裝濃抹總相宜。」我不曾想過豪氣干雲的蘇大學士為何也為你淺斟低唱,歌賦這詩的柔情似水,莫非也是為你的美而驚訝、詫異抑或同情你悲劇般的人生。我再也忍不住,捲開《越絕書》重溫那段屬於你的灰色傳奇。
「蘇杭多麗人」,古今皆然。在茫亂的春秋史中,你搖拽,徘徊於若耶溪畔的寧靜。興許屬於你的人生當是美妙而暢然的,偏居一隅而不諳事故。但你不幸遇到多情而又肩負使命的范郎。短短的接觸,你發現自己愛上了英俊而略帶憂鬱眼神的他。他的使命與理想是使三干越甲吞併吳國。所以,僅管他曾為你許下干言萬語以及滅吳之後的綣隨纏綿,泛舟五湖。在公元前的某一天,他親手將你送上去吳的道路。不記得當時你會如何哭泣,眼淚浸濕了多少絲巾。或許叉道兩側的梧桐也為你輕聲哭泣。灰色的天空,搖曳那片屬於你的暈黃。從此,造化注定給你的生命塗上灰色與坎珂。無法計數,多少次你仰望明月,思念故國,幻想屬於你們的幸福,多少次你強忍住堅毅的淚水,強顏歡笑逗夫差開心而內心隱隱作痛。即使是榮華富貴也換不回你對范郎的刻苦思念。那一刻再也無法回到當初他向你許下諾言的分別叉口,你終於落下晶瑩的眼淚。
那眼淚帶走了一切決別與誓言,浸濕了溫暖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