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的第一場雪最終還是下了。
雪上有孩子走過的痕跡,從過去而來,走著一步一步的未來。
淡淡的時間線拉成無限緩慢的長鏡頭,從一片迎春顫巍巍的在冷風中怒放,到了少女精巧嘴唇邊的西瓜,再到某天在自行車籃中發覺一片脈絡清晰的樹葉,
最後的一幕,下雪了。
我大概還記得上一次下雪是什麼樣子的,總歸還是一片白,一片聖潔的白,白的我的瞳孔彷彿陷入了黝黑的深淵,填塞著多多少少的迷茫。
一年只下一場雪,在這遼闊的華北應該不算什麼,它貧瘠而厚實的土層承載了東方吹來的海風,還沒留住多少,便被北方的寒流攜著跨越那秦嶺,那長江。
我不禁要瞇上眼。
怎能不瞇上眼?哪怕只有這一場雪。
但它仍然白的像要吞噬著所有污濁世界,仍然雄壯的像要覆蓋折射出一片乾坤。
哪怕只有這一場雪,它還是要下!
我感到我的胸腔中有一股憤怒的力量在咆哮:
“我等的太久了!”
是的,我等的太久了。
等著這雪白無垠的精靈從高隆的穹宇紛然舞動,輕巧的落在每一株野草的臂彎裡。
等著遠處的起伏山巒裝飾起略羞澀的銀絨,在支離破碎的分割點上,透出鐵的脊樑。
是雪!是雪!
我倚窗邊,望著不知有多遠的大地盡頭。
我猜,哪裡一定有一株朽木一樣的虯根在和我一樣靜靜等。
等著,
一個時候。一個終究會逝去的時候。
這時候——
天空,白的像雪。雪,茫茫的,
像那天空。
初三:鹿暢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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