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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施父愛漸濃人生
心愛的兒子:
首先請原諒爸爸沒能陪你度過你的第一個生日,並且連續出差在外已達8天,但是爸爸想念你的心情如同房外八里湖的水面一樣,表面平靜,內心卻無比湧動,即使匯入不遠的鄱陽湖、很近的長江仍思情澎湃。
經常會有這樣的記憶如影隨形:2012年3月12日8時6分,長沙湘雅醫院一個生命隨著一聲清脆的啼哭來到世上,一個一夜未眠而精神尚好的人在北京國誼賓館高高蹦起嚎出“我有兒子了”的叫聲,然後還朝著空氣狠狠地揮了一拳。這一幕常常被你母親譏諷,也許若干年後也會被你詰問,但爸爸都會照單全收,深深致禮。
一年來,爸爸依然很忙碌,生活的擔子幾乎都壓在你母親身上,你母親沒有經歷產後的瘦身過程,因為餵養你,呵護你就是瘦身的全過程。但是上天派你來當爸爸的兒子,著實深刻變革了爸爸,抱定“已有後來人”之壯志,工作、生活、學習更有了人父之理性。只要不出差的中午,爸爸便會早早地在單位食堂吃過午飯,趕回家捧抱(一種極不規範的姿勢)著你,捧抱了不到十分鐘,又會大呼小叫的遞給她人,抱怨手痛,不到十分鐘,又火急火燎地爭搶過來繼續捧抱,週而復始,直至耗盡午休時間,戒除多年養成的午睡習慣。因為常常晚歸,大多時候家人都已入睡,不管多晚回家,爸爸總要端詳著熟睡的你,就像欣賞一件極其珍貴的藝術品一樣。當你被爸爸的須吻(一種極不文明的愛撫)弄醒啼哭後,總會找到各種理由逃到書房,交由你驚醒的母親處置。但是就在深夜時分,爸爸又會躡手躡腳地潛回來看看你是否踢開了被子,即使沒有也會整理一下枕頭,端正一下你的睡姿。一年間,爸爸也到訪過許多名山古剎,即使是在不知名的小廟,也許虔誠地拜一拜,嘴中的喃喃呢語向著各尊神明發願:保佑兒子平安健康成長。完全摒棄了求取功名利祿的世俗。
接下來,爸爸想和你講講有關你的名字的故事,你的名字有著先有小名後有大名的經歷。為你取名的事宜早在懷胎腹中就已被列入,儘管翻看浩瀚門類的字詞典也未能心儀。小名倒是在你出生前就暗暗定下了,因為你父輩同學的孩子中,多有暱為:“坨坨”、“點點”等量詞的小名,爸爸就為你選取了一個“堆堆”的名號,同時也為父輩同學中後來出生的孩子取下了“桶桶”、“瓶瓶”、“筐筐”的量詞名字。開始你的母親等一干人是極力反對“堆堆”這個小名的,但是在爸爸勇敢地多次稱呼和推介後,盡然也朗朗上口,特別是賦予“馬王堆的堆堆”這個地理意義後,大家都表示了認可,繼而親切地呼逗。你的大名卻是讓爸爸大費周章,有所冥思苦想,但終難天成。時至五月的一夜,爸爸在書房誦讀《孟子》時,精神極佳,久無睡意,讀至《孟子·盡心上》,突兀間有一段朗上心田,“王子墊問曰:‘士何事?’孟子曰:‘尚志。’曰:‘何謂尚志?’曰:‘仁義而已矣。殺一無罪非仁也,非其有而取之非義也。居惡在?仁是也;路惡在?義是也。居仁由義,大人之事備矣。’”(意思為:齊王的兒子墊問孟子:“士做什麼事?”孟子說:“使志行高尚。”墊又問:“使志行高尚指的是什麼?”孟子說:“仁和義罷了。殺死一個無罪的人,是不仁;不是自己的東西卻去佔有,是不義。居住的地方在哪裡?仁便是;道路在哪裡?義便是。居於仁而行於義,大人的事便齊備了。”)這一段對話中的“尚志”一詞始終在腦海中蹦動,爸爸對你的要求和期望不就是你能做一個志行高尚、有仁有義的人嗎?但是直表“尚志”,直取原文,又有斷取之疑,亦有平實之嫌,意蘊應更為深刻和豐富,遂取之諧音“獻郅”,“獻”,古意為表現出;“郅”:盛大、光輝、美好之意。“李獻郅”之名寓意為:寄望你表現出人性光輝、美好的一面,做一個志行高尚,仁義兼修的人。“取名之道,意在偶得,強求不來,盡取不達。挑燈問孟老,孟老不勞夢,盡心意已上,獻郅自然來”。這一提筆而來的打油詩便成了你名字的故事。
爸爸還記得,在你只有三個月大的時候,還剛剛學會與人對視,爸爸就把你抱在懷中,輕聲朗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的《三字經》和“弟子規,聖人訓。首孝悌,次謹信。泛愛眾,而親仁,有餘力,則學文”的《弟子規》全文。當然你全然聽不懂,甚至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而掙扎欲哭。但是爸爸心裡卻有很強烈的自我滿足感,你就是一塊璞玉,須經得“知識”和“修為”來好好磨養,細細雕琢。這一年,爸爸買了不少書籍,其中大多以歷史人文、典籍名著為主,因為爸爸在小時候就基本沒有這類書可供閱讀,常常因為一本連環畫而守在別人家半天。記得爸爸8歲那年,為了借閱一本《水滸傳(上)》而為同學家義務勞動了三天,卻也始終沒能讀到中和下,直到7年後,爸爸讀師範時,辦取圖書證後借的第一本書就是《水滸傳》全卷本。大量購買書籍,自然有滿足自我閱讀和對書佔有的心境,也有為你提供良好的閱讀環境,希望你從書本中汲取營養,修身進步的切望。
爸爸還有一個心願,就是和你約定在每年的3月12日都為你寫上一封信,既是史描式記述成長故事,也是散文樣表達內心感觀,還是教導狀見證育子貴勤。但願等你到了斷文識字時,也給爸爸寫上一份回信,爸爸一定會倍加珍藏。
祝福你生日快樂,祝願你健康、快樂成長!
愛你的爸爸
2013年3月12日22時30分於八里湖畔江西九江賓館
初二:歐雅馨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