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夢中的真,真中的夢,是夢中含淚的微笑。
——題記
人生真的太長太長,長到讓我忘記該回憶,只剩了模糊的曾經。只是,不想忘了童年,忘了那時的歲月,而如今的我只能——黯然神傷……
童年,是一曲童謠。「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和朋友也好,和家人也好,只自己孤身一人也好,嘴裡總能唱著這幼稚的歌謠,它總能給我帶來歡樂。如今,再次從其他孩子口中聽到這熟悉而又陌生的旋律,塵封的回憶被喚醒,張開合久未分的唇,放開銹跡斑斑的喉,發出艱澀的聲音。這才想起,我和他們,和這童謠已不再同一個時代裡。仍不甘心,想重拾從前的感覺,卻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當初的水平,是歌喉生疏了?當然不是,只是童年已成回憶,童年的一切都已是虛影,我口中的童謠也是有形無神,縱使有天籟般的歌喉,也唱不出孩童的韻味。
童年,是一場遊戲。「一、二、三、……都藏好了嗎?我開始找嘍!」
在明媚的陽光下,和一群要好的夥伴,做著簡單卻趣味橫生的遊戲,躲在草叢裡、角落中,所有不起眼的旮旯都被我們涉足,在那裡留下一串串笑聲。依舊是萬里無雲的艷陽天,依舊是稚嫩有趣的遊戲,我,我們,當初的夥伴卻已換了一副面容,「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看著孩子們的如花笑靨,我的心裡卻漫上苦澀,那短暫而歡愉的時光,多麼美好,只是我永遠都無法重溫。那只是一場遊戲,卻是我整個童年的縮影,那種幸福、快樂,是如今的任何一種感覺都無法替代的。多想喚醒當初的強盛氣血,去跑、去跳、去肆意玩耍,但這根本是癡人說夢。我的身體已經疲憊,我的靈魂已經睏倦,這是時光留下的暗傷,恢復不了,即使再重玩那幼稚的遊戲,也終是疲累多餘歡樂。太過得不償失,於是只得安穩下來,把曾經當成南柯一夢。
歲月流去無痕,年華卻擲地有聲。我在慢慢長大,慢慢在意別人的眼光和看法,慢慢把真正的自己偽裝起來。孩子往往是最無畏的存在,只要自己快樂,一切皆可隨風,因為童言無忌、童心無礙。孩子就是張純潔的白紙,歲月會在紙上渲染各種墨彩,慢慢的,孩子學會思考,學會收斂,不再口無遮攔。童年是生命中的伊甸園,但時機一到,在美好的事物,也會轟然倒塌,童年永遠逝去了,甚至連聲再見都來不及開口。而所謂的童心未泯,也只不過是對童年的幻想,想抓住那彌留的青澀時光。童年外的我背負了太多,承受了太多,無憂無慮已成夢想,多想再回那片淨土,卻分不清夢境與現實。童年時光恍然如夢,又好像是如今身在夢中。
人生真的太短太短,短到讓我來不及回憶,只留了模糊的曾經。只是,怎能忘了童年,忘了那時的歲月,而如今的我只能——黯然神傷……
回憶童年,我黯然神傷,因為,我也曾年幼無知過……
——後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