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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是一闋深沉的交響樂,很抱歉,這首由愛編織的歌譜,我現在才明白。
——題記
終於有機會和老爸一起出去逛街,我頓時心花怒放,哦,耶!
一路蹦蹦跳跳終於在廣場找了個休息的位子。我揉揉那發酸的腿,看看周圍環境,悲哀,找哪不好,偏找了個靠音響的位置。看廣場人頭攢動,只能先委屈坐著了。震耳欲聾的音樂頓時讓我本能的捂起了耳朵,再看老爸淡定不已,悠哉的抽著煙,架起二郎腿,迎著陽春三月的暖風。我想可能是老爸在工地幹活幾十年,對噪聲已習以為常了。
閒來無事,想想搬進新房已經三年五載了,可家裡還沒裝修,拿起老爸的手不耐煩地又嘮叨起來:“老爸呀,抽煙有害健康,別再抽了,不如把錢省下來買傢俱。你看,我的舊床不如換個新的雙層床吧,我的房間要貼精美的壁紙,還有我的衣櫃的門要移動式的。正滔滔不絕的說我的白日夢時,忽覺氣氛冷場,再回頭看時,老爸已進入睡眠狀態。我調皮的在老爸手心裡撓癢,可是厚實的手讓我的心泛起了酸意。昏黃的燈光映照出被煙熏黃的手,摸起來像砂紙一樣,像山路一樣坎坷,我的手已被刺痛,心好像在落淚。他的指甲縫經過歲月的磨練有了洗不去的黑,好像那黑色讓我眼前浮現出這種畫面:盛夏酷暑,老爸拿著大鐵鍬在驕陽下曬沙,挖沙,倒沙,撿石子,豆大的汗珠從他面頰一顆顆滑落,汗濕衣衫,於是時間在他的手細緻的雕刻出一小塊繭,一小層繭,大塊繭,厚黃的老繭。寒風凜冽,他穿著髒兮兮的工作服在窗口邊粉牆泥。寒冷的天氣不僅讓他打了個哆嗦,他只是緊皺眉頭忍了下去。起初,指甲的髒泥或許能洗掉,後來,疲勞的工作使他無心光顧這泥,天長日久,泥巴與指甲融為一體。
想到這,一股暖流突然由心底衝向眼眶,潸然淚下。腦子像遇到大風暴一樣,將我們的過去像播電影一樣放了出來。我被電腦挖空了心思,你毫不留情的批評我;我暈車走不動了,你一手扛著鼓鼓囊囊的大麻袋一手扶著我在漫漫飛雪中回家;冬天,我說了一句想吃西瓜,你不假思索地花一錘一錘拼下的辛苦費買了個在這個冬季少有的大西瓜。
我很愧疚我曾說你一點都不愛我,你不像其他同學的父親會在他們生日時送賀卡,你不會說爸爸其實很愛你,你也不會問我今天有什麼好玩的事發生。可是少話的你,用你的行為表達你對一個女兒深沉的父愛。我的心像在下傾盆大雨,感動的我很悔恨現在才讀懂你的愛。
廣場的人已稀稀落落,我擦乾了眼淚叫醒了你。這時音響播了這一句歌詞:“你可讀懂我的愛。”
初二:朦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