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乃是一個十足的叛逆女孩。
要問為什麼的話,還得從她六年級時說起,那時的文乃,每天都在父母兩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的環境中度過,文乃一回家,便把自己瑣在屋裡,塞上耳機,隔離屋外的吵架聲。憤怒一點點積蓄。在文乃初二時,終於爆發了。父母如願離了婚,文乃由母親撫養。之後文乃性情大變,冷傲,霸道,散漫,目空一切。
而現在,徐文乃卻百無聊賴的躺在醫院的床上吊著傷腿。原因是下樓梯時不留神摔折了骨頭,不過修養的很好,已並無大礙。桌子上一大堆課本,時間久了都蒙了一層灰。文乃掃過門外,看到一對溫和的夫婦正給他們的孩子削蘋果,不禁留意了片刻。對面的那個男孩叫明涯,都高中了,卻不知怎的進了醫院,從護士進出他病房的頻率看,他的病,應是治不好的。
明涯被親情圍繞著,笑著接過母親遞來的蘋果,驀然注意到文乃的眼神,向她友好的笑了笑,文乃回過神來,嘩啦一下子拉上了簾子,眼中不覺啜滿了淚花,拿起一隻梨來,使勁咬了一大口。
中午去廁所時,文乃又看見了明涯。醫院裡廁所分割成一間間,乾淨整潔,只是不分男女。
文乃楮著枴杖,舉步維艱,徐文乃每次上廁所都要因行動不便氣得呼呼的。恰巧旁邊一人不小心撞上了文乃,文乃差點沒失衡,穩好後,徐文乃柳眉倒豎,對那人大叫到“沒長眼啊!”睜開眼睛後才發現那人是明涯,他高出她一頭,像一團壓頂的烏雲,讓文乃彆扭的很“對,對不起。”明涯連連後退,文乃揚臉怒視著他,樣子怪的很,文乃氣勢全無,只好又拄著拐咬牙切齒的離開了,誰知,天公不作美。文乃本想瀟灑的離開,卻腳下一滑,摔在了地上。“撲哧”明涯很不厚道的笑出聲來,又發覺自己做錯了什麼,趕忙去扶文乃,徐文乃惱怒成羞,甩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走掉了。
夜晚,明涯送走了每天按時看望他的父母,回首卻看到了正蹙眉玩手機的徐文乃,靜寂中,明涯隔著走廊開口道“你父母不來看你的嗎”徐文乃像被踩了尾巴一樣,低吼道“要你管!”彭的,關上了房門。明涯呆在了原地,似乎明白了什麼,回了病房。
一大清早,明涯剛起來就看到一張怨氣沖天的臉,嚇得他驚叫了一聲。可細細一看,是徐文乃。徐文乃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道“喂,有父母疼的感覺是不是特別好。”明涯眼神溫和下來,答,“是啊,不過我死之後他們一定很傷心。”徐文乃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少年,面色微白,是那種不健康的白,身體纖細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走,卻把溫和如玉的笑靨掛了臉上。
久而久之,徐文乃得知了明涯家事優越,成績優良,本是認定的家業繼承人,卻因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摧毀了一切,他們一家人--一個弟弟,一個妹妹,父母,還有他,除了他,其他人都生活的很好,很幸福。唯獨少了他的那份。明涯笑著說“那樣的話,我就不擔心死後家人過得不好了。”
兩個生命奇跡般的相遇,卻有一個要走…明涯忽然提出要給徐文乃把功課補上來,徐文乃問道“難道你不想在死前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嗎”明涯笑言“人將死的好處就是,什麼事都可以不管不顧的去做了,我能做的,只有這點了。”徐文乃好似有什麼不好的預感,月華撒在明涯身上,明涯神聖的有如天人一般淒美。
僅一周,徐文乃神奇的發現自己看得懂課本了,自己的腿傷也痊癒出院了,待她回來探望明涯時,在門外捧花的她卻看到一向淡然溫和的明涯無力的在病床掙扎,護士手忙腳亂地調試著各種儀器,病房中死神好似在遊蕩,絕望的氣息充激著她。花從收中摔落,護士對她急叫“快起來,病人要手術了!”明涯的父母嗚咽著簽了字,嗡聲一片,要炸了一樣…
明涯去世了。
徐文乃捧著細軟的淺黃色花束放到了那個少年的墓上,第一次嘗到生離死別的味道。
她似乎還能看到那個少年曾笑道“將死的最後一件事就是教你功課了,這件事一定要做好。”她埋頭,眼眶濡濕,應到“嗯。”現在,她實現承諾了,而他不見了。
懷念著朵火花,在心中永燃燒。
回首你不見了,我便幫你走完所剩的路吧。
初二:馬爾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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