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的一次機會,我清楚得看到了太陽的整體輪廓,亦目睹了它落下後那唯美的殘跡。
“果兒,你到樓頂去給那些花兒澆澆水,我下去要些東西。”聲音剛傳進我耳朵,她已經走出門外。我只好來回思緒,去幫那些花兒“淋浴”了。我庸懶地給花兒澆完水,欲轉身下樓,卻不經意地將目光掃過西方,掃過,已無法將目光收回。
西方,一輪紅彤彤的太陽似乎被定格在那兒,灰黑色的雲霧繚繞在它身旁,捨不得離開。此時的紅日沒有白天的刺眼,亦沒有往日的激情。它似一位緊張得不知所措的女孩,定定地,柔柔地停在那兒,等待別人的幫助;又像那菜桌上那香噴噴的誘人的蛋黃,讓我忍不住想咬一口;還如那……“果兒!”一聲若有若無的聲音傳入耳中。果兒!對了,還如那黃澄澄的橙子,讓我有一中想剝了它的皮,吃了它的肉的衝動……
“果兒!”一聲超分貝的聲音再次襲擊我可憐的耳膜,痛得我清醒了不少。向聲音的發源地一看,姑姑正叉著腰朝我大喊:“你還發什麼愣啊?!快點下來幫我搬東西!”“來了……”我應了聲,又掃了眼西邊,匆匆下樓。
經過一番大戰後,我氣喘吁吁地跑上樓頂,欲再品味那令人回味無窮的橙子。卻發現它已經像一位垂死掙扎的老人半死不活地掛在西方天空的邊緣,又像那氣得半死的人被擋住卻擋不全的臉,還像那些被父母逼迫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的小孩的無奈的哭容……看著那抹殘陽,心裡卻不知道是何滋味,酸甜苦辣鹹樣樣都有,或者還有其他?不明。
這裡沒有海,我看不到那一道殘陽鋪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紅的美景;這裡沒有山,我亦看不到太陽隱入山那頭的羞容,我只看到那抹殘陽的光輝漸漸地減少,最後消失在雲裡霧裡,心也莫名的跟著空落落的。它可能是被它爸爸媽媽拽回家了吧?就像我被拽回去寫作業一樣……我傻傻地想著傻傻地笑,幽魂似的回到桌前傻傻地望著那堆作業傻傻地呆。
我回味著那抹殘陽,那一道哀傷的風景,憧憬著哀傷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