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卻聞秋風起。吹起的粒粒塵埃,飄進眼睛裡就會流出淚來。“現在算是秋了嗎?”沒有人回答我,只有白楊樹上的葉子傻傻的笑。秋,在我家鄉這個省道穿過的忙碌小鎮,似乎很平淡無奇。道兩旁長滿了灰白顏色的兩層小樓,貨車不知披疲倦地奔跑。門前的綠化帶在冬天也不會枯黃落葉,村前的玉米粒晾曬的看不出明艷的本色。這些人為的掩蓋,使我看不見秋絕色的風采。讓我怎樣問心無愧,把秋的素顏的還給記憶?我想,那要走好久,走好遠,走出家門,走過村前,一直走到一個沒有被打擾的地方。田地裡,人帶走了它們生命記憶的最後一粒結晶,沒有了果實的植株演繹著孤寂的悲傷。滿目都是跌倒的植株,它們再也直不起身來,散落一地的莖桿,枯黃訴說著生機流失的殘酷,雖仍有極少堅強的,固執的少數堅持著最後的綠意,但哪綠卻濃得駭人,用外表的冰冷向周圍訴說幽怨。但是假如風吹碎了它的外表,你會發現它的內心仍是那麼柔軟潔白,仍在奢望著它愛的人們最後的關懷。綠葉上,掛著昨夜未擦去的淚珠。秋對它的悲傷懷著深深的連憫。,不吹落一顆淚珠,只是將它輕柔的擦乾。秋與夏是姐妹吧,否則怎麼會讓樹仍披著華而不實的單薄綠衣瑟瑟發抖,狠心將親手織的毛衣擲在樹底?夏與來時一樣匆忙地走了,帶走了烈日,帶走了蟬鳴,卻落下了綠衣。這是一件秋與萬物思念她的衣服,卻也是一面蒙蔽秋日美麗的面紗。秋陽下,光芒穿引著一朵又一朵塵埃,看著眼前的塵埃靜靜的綻放,舒展著被束縛一個夜晚的筋骨。秋是不是也想睡一覺,在這暖和寧靜的下午?“該怎麼辦呢?”她打著哈欠苦惱地說。“交給我好了,我會給睡著的小草小葉子披上衣服的。”我安慰道。落日風景無限的背後,秋夜卻也有著別樣的美麗。“啊!你醒了,我以為你要再睡會兒呢!”我玩笑道。“不早了,我該去工作了。雖然也無事可做。”秋微微地歎息。“剛才有你的一封信!”我提醒她。幾分鐘後,我只看見秋回神後飛奔遠去的身影。拾起地上的信紙,信紙上,有夏的字體在飛揚——“秋,你的毛衣織好了沒?我想,我該收回我的綠衣了!”抬頭,我笑著對著五米外的那棵小草致敬,因為它是第一個,在急急忙忙地穿著秋丟來的金色毛衣。夏末的秋,正式登場。
初二: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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