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四季,很熟悉,誰也陌生不了,那麼,你可知道,哪個季節最寒冷?
我說,是夏。因為在這裡,凝固了我這一季的故事,像雲化雨落地,了無痕跡。
人說生命如流水,儘管東去,卻有輪迴。大江東去,衝倒夾岸峭壁,覓到尋岸桃花,散入大海,再隨著海汽,騰騰升起,變成雲,再向西來,又落下,再次東去,就如此循回。
可我不能相信人生如此,誰又能證明過來生?
看那陽光,灑進了它能到的每一個縫隙,把每一撮空氣,加進了溫度。每一粒塵埃,也都在溫度裡漾躍,城市的路面,也要去訴說激情。
可是,我的心卻如此冰冷,世界如此溫暖,要怎麼樣說再見才算夠婉轉。
一個人走著,在熾熱卻又冷漠的長街,任火一樣的光在身上舒展來回,沒必要去躲,去抵制,因為我知道,無論多強、多熱的光華,都進不了我已冰冷的心房。零下千度,我的血液艱難隨流…
不知道了花香,不清楚了顏色,然後便連活著,也得忘記。
是這個夏季,導演的戲。對白總是自言自語,十八歷程,都成回憶。
曾的美麗,飄搖零落,拈不起,半分感動。
夜,總如此款款。明明知道黑暗是結果,卻還要掙扎著去摸索,願哪一點,有顆熒蟲的光,哪怕是流星的路過!也足以牽引出幾方的眷念。
最寒冷的季節,是夏。
充啻著無盡的傷和痛,在每個還記得的夢魘,顫抖著回望,幻想著,美好,還那麼依舊。
碾落了一片葉,隨目光散去,湮沒在迭蕩紅塵,如殷如幕,如泣如訴。記憶,或許還能夠重複。
然而,一刻和一刻的酩酊,截然的兩個半舊夏天,赫然是老地方的遺落,換著發白的舊照片,涓涓般流淌。
如冷的秋,是寒,卻更寒!
最寒冷的季節,是夏。
婕紊的心緒,困覆長長的細柳,不經意,隨風纏綿。一瞬沒繞住,穿入佳塵,逆凝,如冰,固住。
於是全身,都凍了,還剩眸子,轉著那一季。
是真冷!
世界,沒有桃源的神話,沒有世外的仙山,沒有蓬萊的瓊漿,沒有塵埃的殿堂…
來到它裡面,渾渾噩噩的來回了幾個大圈子,又終於回到原點。噫!不是個輪迴麼?
可能是吧。也說不準。
我的圈子,從來就不可能完整。
所以,沒有那個驀然回首的福氣…
燈火,斕珊處,狼子獨行。
走到一處,皎潔的月光。把我身影,射到身後,回頭無邊。似乎是劃到地上的痕,卻著實,劃到我心上。
所以這樣,哀樂裡憩息著寧靜,就冷,最冷!
夏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