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燈下投著我的影。大而模糊的影。
頃刻間,字跡模糊了。我使勁揉揉惺忪的雙眼,然而閉眼的瞬間,腦裡的阿拉伯數字奇妙地打著轉兒。
我的神精迫使我做出一些奇妙的舉動:我輕輕地關了燈,點燃了一根蠟燭--一根只有一小截的蠟燭。我呆呆地盯著燃燒的蠟燭,暗淡昏黃的火焰,隨著微微的風漾起無數股漣漪,再望去便是森森的藍。
燭光中我想起了《犬夜叉》中的桔梗,一個可悲可憐的人兒。死時,她是帶著怨恨離開的。因為奈落,讓她怨恨一個不該怨恨的人。而後,又憑著這股怨恨重生,不!不應該說是重生,那只是一具軀殼,用墓土造的軀殼。但是,她的確是憑著這怨而繼續戰鬥的。
難道,生命就是怨恨?怨著生,怨著死,死復怨。
不!生命也是拚搏!
燭光突然明亮起來,又慢慢暗淡,直至熄滅在自己的蠟油中,終結。
藉著街燈我小心地取出碳化了的芯,用小刀把蠟油刮了起來,重新溶入了一個小器皿裡,這樣它又可以繼續燃燒。或許生命是燃燒。燃著生,燃著死,死復燃。
我想,生命也是奉獻。
抬頭望望天空,夜深得如一匹潑墨錦緞。
……“懶豬,起床拉”老爸的男高音一直都是所向無敵的。
“是”然後就是每天的必修課(就是那些非常瑣屑的事,像洗臉之類的)
按照慣例我是會去看我的花兒的。當然這次也不例外。
昨日還含苞未放的花兒今天已經開滿了枝頭。可是先盛開的花兒卻已變為殘花,碎碎的花瓣兒跌落在土壤裡。我拾起那些年輕的花兒,姑且也學學黛玉把它們葬在了泥土中。就讓它們“化作春泥更護花”好了。
又或者,生命是絢爛。眩著生,眩著死,死復眩。
不!生命也是給予,是豁達。
總以為,蠟燭燃燒是為了熄滅,花兒綻放是為了凋零。那麼人的生不就是為了死嗎?
我想是我錯了。第一次感覺到心這麼有力的振動,它那麼堅強,那麼執著。
終於,我不知道生命是什麼?是生命太複雜亦或是我太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