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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有一份真摯的愛擺在我面前,我沒有珍惜,我不想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重新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依然會把那三個字藏在心裡。
年少的我們不懂什麼是愛,以為愛就是海誓山盟,以為愛就是轟轟烈烈,以為說出來的才叫愛。有那麼一個男人,從來沒說過我愛你,可是他始終默默的愛著你,不用懷疑,這個人就是父親。
現在的你想到父親,可能會有很多人想到一個成天凶神惡煞,不苟言笑的老頭,有時你會覺得這個老頭真的很迂腐,有時候他也會因為你變得婆婆媽媽,可能你從來沒見過他哭,在你哭的時候他也從來不會安慰你,甚至會罵你沒出息,其實你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個老頭真的很可愛。
“爹,我想吃肉!”
“那麼胖了還吃肉,想吃啥,這就買去。”其實爸很久沒捨得吃肉了,只需要女兒一句話,多少錢他都不在乎了。
童年,父親是最好的玩伴,而且很帥。小時候瘋狂的喜歡打撲克,說白了就是簡單的開火車(直到現在也只會這一樣),當時的我卻樂此不疲,爸爸那時候正年輕,每天晚上都要出去打牌,玩的都是我至今掌握不了的高級的,跟我玩那麼低級的遊戲對他來說有多無聊可想而知,這點現在的我也深有體會。可是當時爸爸會為了我放棄他的一堆牌友,陪我玩一點營養都沒有的開火車,還得裝出一副饒有趣味的樣子逗我開心。後來我得寸進尺,每天中午不睡覺,纏著爸爸開火車,後來偶然生病,媽媽說是玩撲克的過,我才忍痛割愛取消了中午開火車這項活動,爸爸大概心裡暗爽,終於可以好好睡午覺了。可是晚上我還是照常等爸爸回家,記得有一次爸爸回家晚了,我等得實在熬不住了,迷迷糊糊睡著了,爸爸一進門就嚎啕大哭:“你就跟別人玩,不跟我玩,哼!”爸爸連忙陪上笑臉道:“傻瓜,怎麼可能,爸爸跟別人玩,是有事,爸爸怎麼可能不想跟你玩呢,明天,明天咱們就早點玩,把今天的補上,好不?”我馬上破涕為笑,心裡覺得這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好在我上了學前班以後自以為長大了,摒棄了這種在我看來很幼稚的遊戲,父親在得以解脫。
每次下雨的時候,許多家長便會紛至沓來,到學校送衣服,接孩子,我們家的人從來沒接過我,我對這種事情也馬馬虎虎沒有什麼要求,覺得無所謂吧,看我多自立,哼!有一次雨下的真的超級大,幾乎每個小朋友的家長都來接了,我壓根就沒指望有人來,想都沒想就冒大雨回家。就在我轉個彎就要到家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沒錯,你猜對了,就是我爸。我的天哪,我該有多麼感動,竟然在這裡看到我親愛的父親,簡直不敢相信,他是來接我的嗎?如果是,也太懶了吧,在家門口接我?真有意思。那時候雨下了很深,沒爸爸我真不知道怎麼過那大水坑。在關鍵時刻出現了,我得超人爸爸。後來回家還問媽媽,爸爸是特地去接我嗎?媽媽說:哪有,明明是準備去小賣部買酒,一不小心碰見你。爸爸卻一口咬定是去接我,就這樣糾結了好久,但我仍然記得穿雨衣和雨鞋的爸爸,踏著水潭背著我有多帥,依然記得濕濕的肩膀是那麼寬厚。
說到買啤酒,小時候我每天中午都要幫爸爸買啤酒,那種啤酒價錢很人性化,1塊3,通常來說都得找兩毛,似乎一切都是約定俗成的,那兩毛錢甭找了,給我兩塊黑白巧克力。一直這樣,到那家小賣部關門大吉。我甚至懷疑我這麼喜歡吃巧克力,是爸爸一手培養的。
插敘:那時候的巧克力有一層錫箔紙,雖然不正宗,又很脆,不現在的咬都咬不動,但是味道真的很難忘,很甜,很懷念,連大娘嬸嬸們都知道我喜歡巧克力。
跟父親的感情,是說不清的,與生俱來的親近,就算吵架,揍了我,不消幾個小時,又和好如初。跟我打鬧得最凶的不是哥哥,而是父親。我算是父親帶大的,雖然小時候並不懂事,但不由得就跟爸爸比較親。經常被問愚蠢的諸如你跟誰親的問題,我都毫不猶豫的回答爸爸,每次都遭來嘲笑:人家都跟媽親,你怎麼跟爸親。事實上童年的我對媽媽沒什麼印象,只記得她為了什麼鑼鼓隊,去北京一個星期不給我扎辮子,還是爸爸笨手笨腳的幫我歪歪扭扭紮好的。我跟爸爸是可以睡一條被子的那種,而媽媽不喜歡。
故事不是永遠都這麼美好的,我試圖想起每一件關於父親的事,可是老師說寫作文要主次分明,不能記流水賬,鑒於這一點,我該將某些不重要的忽略掉。就像電視劇裡演的,當敘述變得可有可無的時候,用一個“若干年後”的字幕引出重點——其實算是到了現在。
前兩年父親狠下心帶我把參差不齊的大板牙整掉,雖然我很不爭氣,經常把矯正器弄壞,爸爸從沒沒怪過我,一向視錢如命的會在我面前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減輕我的罪惡感。這件事我相信我會一輩子感謝他,主要是感謝在媽媽極力反對的情況下他一如既往的支持,以及對我無限的包容。
自從進入青春期,便有點受不了他了。我曾經突然發現爸爸變了,變得嘮叨迂腐,不諳世事,俗不可耐。不曾想其實真正變的是我。我開始莫名其妙的發脾氣,莫名其妙的看不慣爸爸對我喜歡的電視節目不加掩飾的指責,受不了他粗俗到極點的評論,以及無聊的自以為是的冷幽默。每次我都選擇沉默來表示我對他的不滿,他卻毫不察覺,於是我選擇離開,離他越遠越好。在我眼中以前那個無所不能,會修任何電器,會做很好吃的飯的萬能老爸變得與時代格格不入,他看不慣一切新興事物,受不了任何明星歌手,只有西遊記和抗戰片能入了他的法眼,只有東方紅是他口中不朽的小調,張口閉口就是現在的什麼什麼不如以前,他只認識毛阿敏,李谷一,還敢對我的李宇春妄加評論,說什麼男不男女不女,豈有此理!
有一天我正上網,老頭子神秘的從我身邊冒出來,拿出一包豆腐乾,略帶誘惑的說:“嘗嘗,可香了,這才是正宗的豆腐乾。”他用筷子夾了一塊放我嘴裡,這種感覺好熟悉,像是小時候我趴在爸爸碗邊蹭肉吃,像是爸爸給我餵奶,像是一瞬間面前這個人是個長不大的老小孩……味道怎麼樣已經不重要的,其實真的很好吃,他很大方的分了好幾塊給我,自己才吃了兩三塊,一直說他小時候的豆腐乾有多麼好吃,其實有時候父親也可愛得像小孩,於是我跟他一起回味著……
一切都好像沒有變,我不想用偉大來形容父愛,那樣顯得太庸俗,他給的愛是最簡單的愛,最純最淳的愛,不可替代的愛,我這輩子永遠不想失去的愛。
徐溝中學高一:白曉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