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中寫了一大群青春年少的女子,作品充滿了青春的笑和淚、愛和怨、酒和詩。史湘雲作為眾芳中的一員,被喻為海棠的象徵,她有著林黛玉的聰穎和真摯,卻沒有她的憂鬱和褊狹;她有著薛寶釵的才思和醇厚,卻不像她那樣冷漠和矯情;她有王熙鳳的潑辣和爽利,卻沒有她的殘忍和貪婪,她是一個內外兼修的美女。
一、貌美
湘雲因其姿容瀟灑、高雅脫俗深得眾人喜愛。《紅樓夢》中並無對史湘雲相貌的正面描摹,但是卻從側面寫她和寶玉面貌彷彿。三十一回中寶釵提到:“他在這裡住著,把寶兄弟的袍子穿上,靴子也穿上,額子也勒上,猛一瞧倒像是寶兄弟,就是多兩個墜子。他站在那椅子後邊,哄的老太太只是叫‘寶玉,你過來,仔細那上頭掛的燈穗子,招下灰來,迷了眼。’”寶玉的面貌書中是描寫過的:“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曹雪芹描寫的寶玉的外貌,真可謂美極,湘雲和他相像,女兒的俊秀之外,也兼有男兒的俊朗。
二、才情美
湘雲才思敏捷,是個才華橫溢的女詩人。她熱衷於創辦詩社,在詩歌評論中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群芳宴史湘雲掣得海棠花簽,簽上的詩句是“只恐夜深花睡去”,這是蘇軾詠海棠的名句。吟詠白海棠,史湘雲來遲了,在別人幾乎已將意思說盡的情況下,她竟一連弄了兩首,且新穎別緻,另有意趣,贏得了眾人的讚歎和激賞,被評為壓卷之作。大觀園的最後一次詩會,她的柳絮詞,寫得嫵媚清鮮,黛玉看後笑道:“好得很,又新鮮,又有趣兒。”湘雲詩興到來時,熱情洋溢,忘乎所以,被謔稱為“詩瘋子”。蘆雪庵聯詩,她一邊是忙忙的吃菜,句如連珠,詩如泉湧,力戰黛玉、寶釵、寶琴三傑。林黛玉是大觀園中公認的最有詩人氣度和才賦的少女了,作者寫她多次讚賞湘雲的詩,可見湘雲的詩才的確是出眾的。此外,第三十一回,湘雲與丫環翠縷拾金麒麟論陰陽,與翠縷的一問一答中,可能看出:湘雲較之寶釵,黛玉才華出眾,學識淵博,懂得周易之理,陰陽學說,諸子百家無所不知。兼有寶釵的才思,又有著黛玉的聰慧、少女的活力。
三、率真美
第一、她的笑。讀過《紅樓夢》的人,恐怕都不會忘記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王熙鳳的出場,無獨有偶,湘雲的出場也是先聲奪人的,她是和著笑聲出場的。湘雲是大觀園女兒國裡笑得最多一個少女,她常是“大說大笑”,“拍手笑”,“拿手帕子捂著嘴呵呵的笑”,有時笑得“撐不住,一口飯都噴了出來”,甚至笑得“連人帶椅子歪倒了”……,她走到哪裡,哪裡的空氣就活躍起來,就有了歡聲笑語。
第二、她的說。這不是讚她說的妙,而是講她說的直,快人快語。而最能說明她心直口快的事,發生在薛寶釵生日看完戲後,當大家猜出戲中小旦活像黛玉,都不敢說時,湘雲笑道:“倒像林妹妹的模樣兒。”脂硯齋評湘雲“事無不可對人言”,可見口快口直是湘雲豪爽性格的另一突出表現。史湘雲的真率爽直,不只是說笑,在實際行動中也有不少表現。《紅樓夢》前80回,寫了史湘雲兩次酣眠,一次酣眠芍葯茵,醉後睡姿優美動人;一次酣眠桃花被,睡得癡酣而無所顧忌。這些日常生活場景,看似平淡無奇,卻把湘雲豪放爽直的獨特之美,通過生機盎然的意境,色彩協調的畫面,動人心魄的人物儀態,表現得令人陶醉、神往。
第三、為人、為事。她很少或者說根本不會為自己打算什麼,爭取什麼。即使後來勸說寶玉讀書,遭到寶玉的責備之後,她以後再也沒說過類似的話。並且對寶玉一如既往,毫無芥蒂。她就是這樣一個胸無心機,不用心機的姑娘。湘雲沒有林黛玉的尖酸小性兒,也沒有薛寶釵的世故精明。她是個直來直去,有話明講,從不因口舌齟齬而耿耿於懷的爽快人。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史湘雲與奴婢之間特別親密的關係,無論對平兒、襲人或者香菱、翠縷,她都一視同仁,從來不“拿小姐的款”。湘雲思想性格不與封建傳統一致的一面,是她人品美的體現,閃耀著人性的光輝。史湘雲的身世是淒淒切切的,但她沒有黛玉的自卑心理,也不像黛玉那樣自怨自艾,悲天憫人,用眼淚和歎息來折磨自己,她總是以樂觀、曠達、寬宏量忘卻自己的不幸和不快,那種寄人籬下的生活,並沒有改變她那豪情率真的可愛性格,更沒有扼殺她生活的熱情和活力。愛說愛笑,敢作敢為,率真和豪爽,這是史湘雲性格難能可貴的一點。
總之,人品美、才情美、性格美表現在獨具特色的湘雲身上,正是二百年來絕大多數讀者深深喜愛、熱烈讚歎這一藝術形象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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