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中的最後幾個月,我和我的好友橋林迷戀上了寫作,原因很簡單,記錄過往青春所發生的點點滴滴,當我們都跨出這道坎之後,再過幾年甚至更長的年頭,我們相遇時閒談我們的高中生活不至於是一片空白。所以寫作成了最好的紀念方式,我一直在紀念,然而感覺確實一直在遺忘,遺忘到我連自己都無法認識我自己,別人都遠離我,彷彿在他們眼裡我是一個不和群的人類,甚至而言我根本就和他們不一樣,我是國度的人。
當我在逝去的那段童年時光貼上“stop”字樣時,現在我又在向我的青春揮手告別,只願揮的慢一點在慢一點,讓我能在這最後的幾個月看清楚我我的高中,我的青春。
三年過去了,當初我遠離我的家鄉外出求學,走上了一條永無止境的艱難路,我明白,從第一次交出父母積攢許久的錢之後,交出的還有十幾年的光陰,我一路走過來,褪去了童年那份天真,也對未來構造了一幅若有若無的藍圖,現在回想其我的過去,一股莫名的情緒湧向腦海。
初中,我在一所離我家有幾個山坡的路程上學,我曾經戲言到要將這幾個山坡踩矮幾厘米,現在也只能留在夢中去行走,母親經常對我講,你要努力學習,擺脫這個山溝。故鄉能擺脫嗎?我的根,我的魂都已深深得扎根於這片土壤,然而當我看到母親那乾癟得乳房似一個殘破的舊碗為我討來了一生的盛宴時,對故鄉那濃濃得深情都被淡化了,故鄉,我想對於每一個遊子都是一段難以忘卻得情。我一直奉我媽媽的話為宗旨,不是聖旨。在初中埋頭讀書的我,以一種潛默的姿勢踽踽獨行,就這樣時間被我遺忘在腦海,塵埃千年。
在金秋即將逝去的那段時間,我懷揣著我的夢想踏上了人生的第一輛列車,我是在看去年奧斯卡最佳影片時想到將人生比作一節節的列車的,影片中的主人公那種對人生無比執著的精神深深的影響了我,在命運面前,我們都顯得分外渺小,但那種對未來追求的不懈精神在命運面前又被凸顯的格外崇高。
高中三年,除了認識了各色各樣的人之外,最多的就是三點一線的生活,佔據了零碎的所有空間,我的高中分為兩個部分,一個就是在河的南岸而另以部分則在其北面,當還在南面時我祈禱我生活在北面,因為那裡面有我的種子,對未來的憧憬。然而當我真真實實的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時,我無所適從。
時間是用來告別的,用一段時間來告別另一段時間。這是我在一篇名叫《畢業那天,你一定要送我》的文章中看到的,一語中的。我對我好友多次講到,我非常喜歡這篇文章,不僅僅是單獨得喜歡,我一直堅信,只有親身經歷才能刻骨銘心。這篇文章得作者好像叫洛水,我相信他一定親身經歷過,不然無法寫得出如此動情的。時間於我就好像兩塊磁鐵,我努力的靠近它,它卻自始至終都和我保持一定得距離。
我從降落到這個世界起都注定了追逐,從鄉村的青街路到現如今的斑馬路,我不曾停止過,因為我母親講過,停下來了就比別人慢了。
就這樣我跑到了高三得最後幾天來,從第一次考試完畢到第一次診斷考試結束,我已無話可說。反正,日子過得飄飄然。
昨天第二次診斷考試也已結束。很久已經沒拿筆的我再一次拾起了丟在心底的筆,再戰幾百回合,結果還是兩敗俱傷。
今天沒很早的起床,中午出來上網,一邊聽著抒情的歌曲,一邊記錄下一些文字,
是什麼軟弱我雙手,身心都疲倦到萎縮,頭重扣在磨平了的桌面上,發出碎聲細語,只有我能聽見,旁邊的同學暢談到我所抵達不到的世界,心想,累了吧,就睡了,枕頭上的故鄉氣若游絲。
今晚又下雨了,站在屋簷下,聽到身旁的他抱怨到。我只將視線移游到不遠處的霓虹燈下,昏黃的燈線合著綿雨纏綿的傾瀉,遠處的叮嚀聲響徹片刻沸騰的校園,之後回歸沉寂,如熟睡般嬰孩。
大家似潮流般,緣起緣滅,花開花敗,最終走散在時光的岔口,講台上的班主任是我們的希望,他的嘴則是希望的源泉,他說,明天放假,班上幻化片刻的天上人間,然我卻沒有想像中的高興,相反,寂寞似那壇叫做醉生夢死酒,正慢慢的將我灌醉。
風,透過窗格拍打著我的胸膛,緊了緊衣服,那是習慣性動作,哎,明天放假,打算怎麼玩,哦,當然是好好的睡上一覺,然後就去上網,哦,一天的行程看似滿滿的,要不我們去通宵吧,頹廢。那有怎樣?我已無能為力。只有繼續選擇沉淪。
前面的那個女孩,是我暗戀的對象,我不敢去告白,因為我知道,我不懂什麼叫做愛,一些話是帶有責任的,所以,我在心底一遍一遍對自己說,我們的愛在遠方的象牙塔,但是今晚,我說錯話了,是眼神促使我心直口快的。自詡為異域人的我,這一次如此真實的接觸了大地,雲端上的日子,終究只歸幻想。我想,她會懂的,我是如此一個愚鈍的人,身處兩條平行線的我們總是遙想呼望,最後,默然而視,陽關道屬於她,獨木橋,已被我折斷。
考試完了,大家聚在一起,興奮到遺忘了自己還在拚搏。臉,將每一個人的表情藏在了別人的映像裡,留待自己去裝別人的影子。
窗外淋漓著夜雨,想起了遠在家鄉的親人,你們身體都還好吧?
窗外淋漓的雨,它是我未過門的新娘,我想對她說幾句話:
你來自遙遠的天空之城,將要遠赴何處?是那沉默的土地,是那黑夜中無人行走的羊腸小道,還是我用心靈圍起的淺塘?
掛在天空中的月牙呢?哦,你告訴我它是你的宮殿,你要將它作為嫁妝送給我的親人。
今夜,你來到我的床前,我擁抱著你溫馨的胴體,便擁抱了對親人百般的愛。
你說你要在走了,窗外淋漓的雨,你總將離我而去,即便是我的新娘原來也只是睡夢中的想像。
哎,你想什麼呢,考試完了。面臨窗格的我心也被扭干了,腦被掏空了,行屍走肉。
想起了同桌的話,完了,完了?我問他是考試完了還是你完了,他笑到,同桌你真會開玩笑。哦。玩笑,玩到人們這都認為這只是一個笑話,如此虛偽。
果真如此,我選擇開玩笑,畢竟一切順其自然那才是我所嚮往的天堂。